許是獄卒們太慌亂,竟然沒人注意到趁亂跟進了的周鼎文,周鼎文跟著到了一處牢房前,果然見那犯人已被獄卒們七手八腳,從牢門上放了下來,有獄卒正在拍打他。
“不行了,死透了!”
聲音傳了出來,周鼎文卻死死盯著那地上躺著的死屍,他果然是扯裂了囚衣擰成繩子上的吊,因此光著上身,僵硬的胸前,三顆痣明晃晃的刺著周鼎文的眼睛。
周鼎文渾身直哆嗦,方才和他交涉的獄卒從牢房出來,瞧見周鼎文頓時一驚,忙上前拉扯了周鼎文往外急走,低聲道:“我說周大人,你這是瘋了吧,那人上吊了,你做為周家人這時候還往裡衝,是想害死你自己,還是害死我啊!趕緊走,趕緊離開這兒!”
現在犯人自己上吊死了,他們這些獄卒難免都要擔責了,若是再讓人知道周家人也在,那禮親王府和燕廣王可都不是好招惹的,還不得覺得是他們這些獄卒給周家人行方便,弄死了人證啊?倒時候他們這些獄卒就都完了。
周鼎文被趕出了刑部大牢,渾渾噩噩,神不守舍的往回走。誰知道到了周府門前,竟看見有輛馬車從另一個方向也到了府門前。
那輛馬車上沒有任何徽標,也不曾掛燈,這麼晚了,如此行事,總讓人覺得鬼鬼祟祟的。
周鼎文字能藏了起來,然後他發現,馬車中的不是旁人,正是死了的周睿之父,他的大侄子周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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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周睿的死,周鼎文一點不懷疑周鼎興和吳國公會去給周睿報仇,那刺客八成是吳國公派去刺殺秦御的。
現在出了紕漏,周鼎興自然是要趕緊善後的,再想到周江延這麼晚了鬼鬼祟祟的外出,剛好是在刑部大牢那邊刺客死了之後。
周鼎文渾身發寒,他想,周江延一定是奉周鼎興之命,去疏通了刑部大牢,那孩子在被脫離大殿時還求吳國公救命,那孩子當時還有那麼大的求生欲,怎麼可能剛關進大牢就自己上吊了?
所以,是他的好大哥和好侄子,他們毫不猶豫殺了那孩子。
而那孩子,他很可能是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嫡長子啊!
如果那真是他的強哥兒,那麼問題來了,他的兒子明明是在二十二年前的上元節上走失了的,這麼多年了,遍尋不到,為什麼他會成了吳國公府的死士?
天下有這麼湊巧的事兒嗎?
周鼎文神情恍惚的躲在周府門外不遠的暗處,一股股寒意從腳底心往上冒。
他心思紛亂,卻並不曾發現在他的不遠處,也有一道視線在盯著他,那道視線將周鼎文僵硬的身影看的清楚,勾唇一笑,轉身飛快的離開。
小半個時辰後,鴻臚寺中,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地衝書案後的顧弦禛稟報了刑部大牢的事兒,道:“一切都按爺的吩咐,進行的很順利。周鼎文此刻應該已對周鼎興起了疑心。”
顧弦禛聞言並沒有抬頭,將手中的一副字寫好,這才道:“知道了,退下吧。”
黑衣人退下,站在顧弦禛身旁面部做了修飾的朱公公道:“可要老奴現在便安排第二步?”
顧弦禛輕吹著墨跡,卻道:“不急,先讓周鼎文自己琢磨幾日吧。太急了,便少了樂趣了。周家,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我顧家所受的,我總要周家人一樣樣慢慢都品嚐個遍!”
他聲音雲淡風輕,好似只是在談論階前花般隨意,朱公公卻從中聽出了一股殺意和勢在必得來。
周鼎興透過一個劉民生,陷害了顧家,現在顧弦禛便要分裂周家,讓周鼎文成為他手中最銳利的刀,一刀捅進周家的心腹之地去。也讓周鼎興嚐嚐被親人背叛的滋味!
那些刺客在秦御回京的路上,伏擊刺殺秦御,雖然一方面是顧弦禛對秦御記恨在心,最主要的還是將那個早準備好的刺客送到秦御手中去。
秦御那樣逼迫欺負他顧弦禛的妹妹,如今被利用,顧弦禛半點都不會覺得有壓力。
更何況,顧家的覆滅,和禮親王府也算有些關聯。若非禮親王府權柄太重,引得秦英帝太過忌憚,當初周鼎興汙衊顧家和禮親王府私下過往從密,秦英帝也不會那麼容易相信。
顧弦禛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即便沒有拿禮親王府說事兒,周鼎興想要對付顧家,也總會有其它的緣由,顧家的覆滅到底是怪不上禮親王府的,但到底是心中存著疙瘩的。
想到禮親王府,難免便又想到了妹妹顧卿晚,繼而又想到了莊悅嫻勸說他的那些話,讓他不要和禮親王府將關係弄的太僵。
顧弦禛丟下筆,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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