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和幾位夫人和貴女聊了一會子天,蘇子璃那邊卻半點反應都沒有,顧卿晚免不了心裡越發不安定起來。
雅間的門被推開,穿著統一服飾的店小二們端著精緻的菜品進來,顧卿晚便和眾人一起落了座。
大家剛舉箸吃了兩口,就忽聽外頭響起一陣不小的喧囂聲,卻像是出了什麼事兒。
顧卿晚當時設計酒樓時便巧妙的隔開了雅間和雅間,又糅雜了一些隔音設施,故此一般雅間門關上是極安靜的。
突然這樣,顯然是出事兒了。
顧卿晚心一跳,緩緩放下了箸,她側頭看了眼文晴,示意文晴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文晴快步出去,推開門的一瞬間外頭果然更大的喧囂聲傳了出來,依稀聽到有人在喊,“吃出人命來了,這是什麼黑心爛腸的酒樓!”
顧卿晚聞聲面色一變,一時間倒鬧不明白這是蘇子璃搞出來的事兒,還是有其他的競爭對手害怕被搶奪了生意,剛開張便鬧事來了。
不管怎樣,做為酒樓最大的東家,即便是馬上要跑路,顧卿晚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搗亂毀了她的心血。
她含笑站起身來,衝長公主幾人點頭示意,道:“大家慢用,我去瞧瞧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她言罷便往外走,陳三夫人也站了起來,道:“一起去看看吧。”
陳心穎頓時也坐不住了,神情焦急的也跟著起了身,道:“我也去,我也去。”
三人出了雅間,帶著丫鬟往喧鬧的地方去。出事兒的正在這一層,名喚茱萸閣的雅間外早已圍堵了人群,他們對著裡頭指指點點,神情很有些激動。
“不會是這家酒樓的菜品真有問題吧,我方才可也吃了不少呢。”
“面無人色了,不會真死了吧。”
……
宋寧顯然也聽到了動靜,帶著侍衛上來,顧卿晚示意他排開人群,走了進去。
卻見沈擇和郭棟幾個都已經在了,個個神情不快,而雅間中的圓桌旁,倒著一個穿墨綠色錦緞長袍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邊已吐了一堆汙穢,臉色發青,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瞧著確實不大好了。
他的身邊,跪著兩個小廝,正聲嘶力竭的一邊兒哭著他們主子爺,一邊紅著眼謾罵酒店害人,嚷嚷著要報官。
沈擇幾個明顯都是沒有做生意,處理此等事情的經驗的,以至於弄的竟有些群情激奮。
“爺都跟你說了,我們酒樓的菜品沒有任何問題,你們這一桌子人呢,若是菜品有問題,怎麼就只他一個人出了事兒,其他人都沒任何問題?”陳永硯面露沉怒正和那喊著報官的小廝爭執。
“諸位,此人和他人都用的是一桌菜,卻獨獨出了問題,酒樓剛剛開張,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鬧事,還請稍安勿躁,他們不報官,酒樓還得請官府來帶走這些鬧事者呢!”李東哲正揮著袖子衝眾人說著。
顧卿晚,“……”
她覺著這兩人是嫌事兒還不夠大嗎,果然甭指望公子哥能懂得什麼客人至上的道理。
顧卿晚忙上前兩步,蹲下來便去摸那地上暈厥之人的脈,那小廝一怔之後,伸手就要去推顧卿晚,卻被宋寧一把抓住了手腕。
於此同時,宋寧還飛快的從懷中摸出一條帕子,一抖後遮在了那暈厥的中年男人的手腕上。
顧卿晚有點無語,她本就是半吊子,再隔著帕子診脈,這可真是考驗人啊。不過眾目睽睽,她若是再拿開帕子,便是和宋寧作對,而宋寧代表著秦御,顧卿晚還是將手放在了帕子上。
她一面診脈,一面揚聲道:“我也是這家酒樓的東家,同時也得寂空大師傳授過醫術,你家主子既然是在我們酒樓出了事兒,你放心,不管是怎麼回事,只要查出來是酒樓方面造成的,我們酒樓不會推卸責任,會全權負責。現在關鍵是救你家主子的性命,還請安靜,配合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話擲地有聲,言罷,她抬眸盯了那小廝一眼,也不知道是她的眸光太沉肅,還是態度太從容鎮定,小廝當即安靜了下來。
“你家主子可有什麼隱疾?”
“沒有,我家爺身子一向康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