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也垂眸注視著顧卿晚,道:“爺馬上就得走了,卿卿好好照顧著咱們的孩子,等爺回來。”
顧卿晚眸光略閃,竟有點不敢正視秦御的目光,她想,等秦御從封地回來時,若無意外,她應該已經不在這裡了。
猛的低下了頭,顧卿晚怕秦御發現端倪,忙將桌上的雲錦包袱抱了起來,道:“殿下先坐下,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殿下呢。”
秦御顯然被顧卿晚手中的禮物吸引了注意力,一時間倒沒發現顧卿晚的不對勁,他詫異的挑了挑眉,道:“卿卿還給爺準備了禮物?讓爺猜猜,難道卿卿這些時日給爺做了一身衣裳?爺都說了,卿卿有孕在身,千萬不要勞累,丫鬟們是怎麼伺候呢,怎麼能這時候讓你動針線活呢。”
秦御見顧卿晚手中是個不大不小的包袱,本能就覺得裡頭是顧卿晚親手做的衣裳。若然是尋常,顧卿晚給他親手做衣裳,秦御得樂死,可此刻他卻有些擔心顧卿晚累著。
顧卿晚卻含笑搖頭,道:“確實是衣裳,但卻不是殿下所想的那樣,我沒動針線活的,殿下自己看看!”
她將包袱推了過去,秦御好奇而期待的開啟,看清裡頭放著的東西,不覺驚訝出聲,道:“這是一件軟甲?卿卿怎麼會送爺這個呢?爺有兩件金絲軟甲,但都落塵了,並不怎麼穿戴,這軟甲其實也就對刀一類的揮砍類武器有點作用,編制網眼便是再緊,也擋不住弓箭、長矛這等穿刺性武器,穿著作用真的很有限,還累贅的緊,卿卿這件軟甲該是藤筋編制的吧,這效果就更欠佳了……”
秦御言罷看著顧卿晚,附身親了親顧卿晚的額頭,道:“卿卿是怕爺在外又受傷才送爺這軟甲的吧?莫怕,爺會照顧好自己的,如今爺有了卿卿和孩子,是一定會百般謹慎,絕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顧卿晚卻揚唇而笑,神情頗有幾分得意,道:“殿下見過的軟甲怎樣我不評論,只我送給殿下這件軟甲卻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我敢保證絕對是這世上最堅韌不催的軟甲。殿下不信請看。”
她言罷,隨手將軟甲提了起來,自己用兩手撐著,示意秦御用桌上的匕首來刺。
秦御狐疑的看了顧卿晚兩眼,匕首出鞘,無奈的刺向軟甲,然而令他驚異的事兒發生了。
匕首竟然真的刺穿不了軟甲!
秦御詫了一下,用了些內力,再度去刺,匕首的尖確實是被牢牢阻隔在了軟甲外,秦御驚異極了,加大了內力,足用了七分內力,然後軟甲竟還是不透!
秦御驚愕不已的看向顧卿晚,微微張著薄唇。
他震驚的模樣令顧卿晚得到了充分滿足,含笑道:“怎麼樣?我準備的這件禮物是不是奇珍異寶?”
這件軟甲,她是用最堅韌的一種藤的筋充分浸泡了玉蓮花蜜,然後改進了編制手法,縫製了前後兩層,又在其中壓了兩塊同樣浸泡了玉蓮花蜜的牛筋皮縫製而成,就這麼一件軟甲,足足用去了起碼上千滴的純玉蓮花蜜,其堅韌程度可想而知。
絕對是世上最好的一件護身甲了!
顧卿晚眸光晶燦盯著秦御,秦御卻突然抬手猛的將顧卿晚抱進了懷裡,道:“卿卿從哪裡得來的?這樣的稀世珍寶,為什麼拿出來給了爺,便不曾想過留給你哥哥或者自己,或者其他什麼人嗎?”
顧卿晚被他擁著,竟然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幾分沙啞的顫抖,一時心頭微顫,半響她才笑著道:“殿下,你可是我孩子的父親呢,不給你,還能給誰。”
她言罷,退出了秦御的懷抱,認真盯視著秦御,燦然一笑,道:“這軟甲送給殿下,我祝殿下一生平安。”
秦御心情激盪,他想顧卿晚願意將這樣天下只此一件的,又帶著濃濃關懷的軟甲送給自己,又說出他是孩子父親的話來,這便足以說明顧卿晚對他的心意了。
他心中充滿了狂喜和震動,根本就沒發覺顧卿晚說的話有任何的不妥,更不要說發現顧卿晚這其實是在和他告別了。
他沉浸在喜悅中,一雙異色的眼眸宛若墜入了星河,熠熠發光,他朗聲而笑,旋即撫著顧卿晚的臉頰,緩聲道:“爺總算是守得花開見月明瞭,爺所求無非是卿卿之心似我心,總算是讓爺等到了。”
秦御的口氣充滿了愉悅而喟嘆,顧卿晚含笑不語,秦御深深看了她兩眼,卻又猛然用力,展開雙臂狠狠抱住了顧卿晚。
“等我!”
他嗅著她身上的熟悉暖荷香,只覺整顆心都在歡快的顫抖,有萬全的話要說,可是最後他只吐出這兩個字,再也不敢多留,轉身大步而去,沒再回頭。
因此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瞬間,顧卿晚面上的笑容已經隱沒不見,他也不曾知道,在他星夜疾馳趕往封地的翌日,一道賜婚的聖旨到了禮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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