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她便施施然的回東廂房去了。
文雨撇撇嘴,嘟囔道:“這麼好的茶,幹嘛倒掉呀,二爺不喝,我喝。”
她言罷端著托盤直接回了後罩房。她和文晴住一個屋,進了屋,文雨放了托盤,捧著茶盞聞了聞香味,抿著茶,道:“二爺剛回來便去了翰墨院,昨夜二爺和卿晚姑娘便是住在翰墨院的,今兒卿晚姑娘又不在,你說,二爺一會子還會不會回來咱們凌寒院睡?”
文晴聞言抬眸看了文雨一眼,道:“你想說什麼?”
文雨臉上閃過些不自在,將茶盞放下,湊到了文晴的身邊低聲道:“卿晚姑娘出了府,也不知道要幾天才回來呢。我方才瞧見文露和文媛兩個小蹄子收拾的花枝招展的,文露還扭著腰去小廚房熬湯了……”
她言罷,見文晴半點反應都沒有,還低下頭又繡起了手中的帕子,她便又湊近了一些,撞了撞文晴的手臂,道:“文晴,你可真坐得住啊。”
文晴見文雨一雙眼眸滴溜溜轉,閃著些許微光,不覺放下手中的帕子,臉色微沉,道:“她們是她們,她們腦子不清楚,難道你也看不明白嗎?”
文雨咬了下唇,卻道:“皇上早不送二爺美人,晚不送的,偏滿府都在議論卿晚姑娘身份時,皇上轉眼就賞賜二爺十個美人,還不是不樂見卿晚姑娘在王府?她們都說,卿晚姑娘是被趕出王府的,怕是不會再回來了。你想想,就算卿晚姑娘再得二爺的喜歡,皇上都表明不喜了,二爺還能為卿晚姑娘打皇上的臉不成?你說,卿晚姑娘不會真的是被二爺趕出去的吧?”
文晴眸色微冷,道:“旁人不知道,咱們兩個可是跟了卿晚姑娘幾日的,還能不知道二爺對卿晚姑娘的心思?二爺心裡就只卿晚姑娘一個,眼裡也就只看得見卿晚姑娘一人,二爺從前什麼性子和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別以為二爺對卿晚姑娘好,就是轉了性,憐香惜玉起來了,不信你且看著吧。”
她提點了文雨兩句,不再多說,又低頭捻起了針線,文雨怔著不言語,文晴到底顧念著和她一個屋的情分,又道:“今夜肯定會出事兒,我要歇了,你也早點睡吧。”
她言罷,收了最後幾針,低頭咬斷了線頭,將東西規制好,便直接躺下了。
文雨卻坐著有些發怔,這些時日二爺幾乎夜夜要水,有時候得要好幾回水。今夜卿晚姑娘不在,說不定……
凌寒院的一等丫鬟就迎夏一個,王妃的意思是直接從二等丫鬟裡提三個一等上去,這事兒陳嬤嬤已經告訴她們了,就看她們這些時日的表現了。
所以二等的六個丫鬟,如今也是能進屋近身伺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迎夏忘記了,並沒安排今夜誰值夜伺候二爺,其她的丫鬟都有些蠢蠢欲動,她和文晴這些時日跟著顧卿晚,在二爺面前倒也算混了個眼熟。
若是今夜她湊上去伺候,二爺會不會……文雨想著,過去坐到了梳妝鏡前,照了照鏡子,臉上不覺浮滿了薄紅。
可是想到文晴的話,再想到平日裡顧卿晚對她也算照顧客氣,又想到從前因爬床被秦御發落了的那些丫鬟,文雨又面色微白。
她坐著不停的糾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外頭響起了文露的嬌滴滴的聲音。
“二爺回來了!”
說話間有腳步聲響起,接著是一陣動靜。文雨站起身,推開門往外瞧了兩眼,就見秦御邁步進了屋,文露打著簾子,緊跟著文媛捧著茶盞扭腰進了屋,跨進門檻時,還被文媛不著痕跡的撞了一下。
文雨咬了咬牙,轉身進了屋,將房門關上,到底吹滅了燭臺躺回了床上。
黑暗中,文晴略抬起身瞧了文雨一眼,悄然鬆了一口氣。
從前秦御有些不近女色的意思,平日雖然讓丫鬟伺候,可沐浴出恭這樣的事兒,卻從不假手丫鬟,也沒通房丫鬟。
加上又處置過幾個爬床的丫鬟,故此院子中的丫鬟們還算安寧。這些時日,有了顧卿晚,不知道多少丫鬟眼紅嫉妒呢。
如今顧卿晚不在,這些個丫鬟們可不就都覺得有了機會。二爺身份尊貴,又有能耐,生的還那麼俊美無雙。
和二爺相比,那些小廝護院的如何還能入得了她們的眼?可不就都蠢蠢欲動起來了,畢竟王府的姨娘們也都是錦衣玉食,比尋常人家的太太都穿戴的好,若是能得寵生個兒子,將來這王府的富貴也能沾上一些。
可是她們也不想想,多少通房妾室,才能有那麼一個命好得子,壽終正寢的?就算是能有個兒子,熬出頭,又能怎麼樣?真若犯了什麼大事兒,就算有兒子傍身,也是說提腳發賣就發賣了的。
好在文雨最後腦子還算清醒,沒有想不開。
文晴閉眼睡了過去,正房,秦御進了屋,由著迎夏伺候著脫了衣裳,便邁步進了淨房。
他在翰墨院裡處理了兩份公文,卻發現根本不在狀態,躺下後卻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竟覺得翰墨院有些陌生,還不如呆在凌寒院舒服,故此便又爬起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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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進浴桶中,秦御覺得舒服了一些,靠著桶壁想著明日是不是該讓人引開那些御史,直接闖進顧宅將顧卿晚給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