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氣涼颼颼的,引得顧卿晚一陣氣怒,厲聲道:“若非你非要帶著我來這義親王府,我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秦御凝眸望向顧卿晚,見她氣的雙頰微紅,唇瓣微微嘟著,因惱怒,便忘了偽裝,臉上有了女兒家的嬌嗔之態,禁不住目光微微波動了一下,感受著畫舫上婁閩寧如影隨形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來,俯下頭來便壓到了顧卿晚的近前,一隻大掌罩著她的半邊臉頰,埋頭在她頸邊兒,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道:“傷口他處理的?嗯?”
他的聲音有些陰沉沉的,又幾乎貼著耳廓發出,一股熱氣往耳蝸中流躥,帶起一陣陣說不出是悸動還是驚懼的戰慄來。
顧卿晚掙扎了下,偏他的手掌控著她的臉頰,她躲無可躲,只得道:“秦御,你發什麼瘋!你……啊!”
她話沒說完,秦御竟然一口便咬住了她的耳朵,是真的咬!
他咬的用力,顧卿晚甚至能感受到他牙齒鋒利的齒形,她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了,有些無助的發生些顫音來,身子也微微抖動著。
秦御咬了那一下,倒鬆了開來,卻改而用舌頭裹著那小巧圓潤的耳珠,似安撫似痴迷的舔弄著,親吻著,吸允著。
顧卿晚敢肯定,她的耳朵肯定是流血了,他這樣恣意品嚐,便像是一隻嗜血的小獸般,引得她身上一陣熱一陣涼,難受的要命。
她簡直要被這種感覺折磨的哭出來了,再顧不上什麼,踢騰起雙腿來。
她腿一動,秦御倒被迫抬起頭來,騰出一隻手來固住了顧卿晚亂踢的腿,接著他看都沒再看婁閩寧一眼,便囂張的攜著她,往回游去。
練武者感官敏銳,秦御即便不去看,也能清楚感受到婁閩寧銳利的視線,如芒在背,但是秦御根本就不在乎。
可也因婁閩寧站在畫舫上,即便眼神已要將他射穿,卻沒再有任何動作,他這般隱忍,卻也讓秦御心情變得極為糟糕。
因為婁閩甯越是能忍,便越是說明他心目中顧卿晚的地位有多重!
一個男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輕薄,都不可能忍受下來。除非他或者已經不在乎了,或者就是個窩囊廢。
很顯然婁閩寧兩種情況都不是,他之所以隱忍,完全是因為在他心中,顧卿晚的安危,顧卿晚的一切,都比他自身的感受來的重要。
這會子他若然出手和自己纏鬥,只會讓顧卿晚被架在火上烤,顧卿晚本就因周睿的事兒,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婁閩寧萬不會在此刻再推上一把。
一個男人能將一個女人放在自己的尊嚴之上,秦御自問,起碼他對顧卿晚,此刻還做不到這點。
也是因為想的清楚,秦御心裡才像長草一樣,儘管美人在側,儘管攜美而歸,可卻半點得意勁兒都感受不到,反而心頭窩著一團火氣,橫衝直撞,卻怎麼都發洩不出去。
顧卿晚被秦御一隻手臂攜著,只能隨波逐流的跟著飄,她也能感受到畫舫上婁閩寧的目光,可她卻不敢回頭去看一眼。
她怕看了,太沉重,自己會揹負不起。
那邊沈擇見秦御兀自往這邊畫舫衝來時,便招呼了李東哲和郭棟上了一艘畫舫,且緊追著秦御過來了。
故此秦御帶著顧卿晚並沒遊多遠,便遇上了開過來的畫舫。沈擇已招手甩了繩子下來,道:“二哥快抓著,我拉你們上來。”
秦御一把抓住了繩子,沈擇收繩,幾下便將秦御連帶著顧卿晚拽到了畫舫邊兒上,李東哲蹲在那邊,伸出手來,要拉秦御一把。
秦御卻沒搭理他,一把抱過顧卿晚,身子在水中一旋,竟然就從湖中拔身而起,騰空轉了一下,便雙足踏在了甲板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誰都不準進來!”他丟下一句話,便頭都沒回一下,抱著顧卿晚直直往畫舫的船艙裡大步流星的去了。
李東哲還半跪半蹲在那裡伸著長長的手臂,只覺一顆心哇涼哇涼的,半響都站不起身來。
他僵著身子,苦巴巴的回頭瞧了眼抱著顧卿晚遠去的秦御,禁不住道:“小爺就想幫二哥一把,怎麼這都不行。”
沈擇將丟出去的繩索收了回來,聞言挑了下眉,手中的繩子便衝李東哲甩了過去,啪地一聲脆響,就打在李東哲旁邊的甲板上,嚇的李東哲一蹦三丈遠,站起身來,怒目蹬著沈擇道:“好呀,阿澤,連你也欺負小爺,小爺跟你拼了!”
說罷,衝上來便和沈擇動起拳腳來,又道:“小爺都到了小鳳樓了,想著兄弟們才來了這破地方,你們這些沒良心的還這樣對待小爺,小爺的心都要碎了。”
沈擇聞言翻了個白眼,道:“李東哲你能不噁心人了嗎,別跟娘們一樣嘰嘰歪歪的,真想當娘們,你倒是利索點,重新投胎去,爺等個十個五,勉強娶你當繼室如何?”
“滾犢子!爺當男人當的挺好,重投屁的胎。就算真重投了,爺這資質,妥妥的美人胚子,爺這眼光,能看上你個糟老頭子!”
兩人鬧的歡實,郭棟靠著欄杆,蒼白的手指間掛著串水噹噹的葡萄,一邊悠閒的看戲,一邊往水裡吐著葡萄皮,轉眼偷瞄了下船艙,結果一個葡萄丟進口中,直接被嚇的噎在了喉嚨間,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丟了手中葡萄,一手伸進口中摳著,一手拼命的拍起欄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