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釗聞言蹙眉,正準備再問,卻見人群后,馮意欣和吳紫嫣率先跌跌撞撞的奔了過來,後頭吳崇軍跟著。
吳氏見吳紫嫣進來,豁然起身,竟然上前兩步一巴掌就扇在了吳紫嫣的臉上,面色陰戾的道:“你死哪兒去了,你大表哥被人打的生死不知,你這死丫頭倒是四處快活!”
吳紫嫣和吳崇軍三人乘坐畫舫上了岸,因怕耽擱了周睿收拾瀋清,故此三人專門盯著那畫舫上的幾個小廝,不准他們去向秦御和義親王府的主子報信。
湖這邊周睿被抬上岸,他們竟然都還不知道,是訊息傳了過去,這才知道周睿出了事,急匆匆趕過來的。
吳紫嫣沒想到吳氏竟會當眾打她,被打的懵了一下,跌坐在地,接著忙爬了起來,哭著道:“姑母,不關嫣兒的事兒啊,大表哥都是被沈清那個庶民給害的!一定是沈清將大表哥打成這個樣子的啊!”
周圍圍觀之人,瞧見吳氏的舉動,卻不免各有神情。
大家都知道吳氏是吳國公的獨女,可她畢竟已經出嫁了,這樣刁蠻,上來不問緣由便對過繼的侄女動手,實在是太沒教養,也太刻薄了。由此也可見,吳國公對嗣子的態度並不寬和。
國公府的家風也不定刻薄的很,不少人看向吳氏的目光便有些玩味不屑。
吳氏是吳國公的愛女,養的刁鑽蠻橫,當場她非要嫁進周家來,周鼎興彼時還沒入閣,對吳氏的家世滿意,當即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此刻見吳氏當眾出醜,他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又看地上躺著的周睿,再想家中病床上的周清秋,便覺得當真是娶妻要娶賢,不然對子嗣影響太大,周睿和周清秋的性子都不夠沉穩,明顯就是受了吳氏的影響。
周鼎興沉咳了一聲,吳氏聞聲,感受到公爹的目光有些不善,臉色微變,可她的兒子和女兒都被一個庶民所傷,此刻她也顧不上害怕周鼎興了,根本忍不住脾氣,尖聲道:“什麼?!又是沈清!那沈清人呢!?”
“竟然是他?”
“沈清是誰?”
“就是今日燕廣王殿下帶來的那個少年郎啊,昨日仙嶽樓的事情你沒聽說?”
“原來是他啊,好大的膽子,昨日在仙嶽樓,燕廣王袒護於他,今日那沈清可是闖了大禍了,想必便是燕廣王也不會為他而和吳國公府,周首輔府結仇。”
“那可未必,你是沒看到那沈清的模樣,那可真是個鍾靈毓秀的少年,燕廣王又是個最護短的,今兒可是有好戲看了!”
……
見事情發展到了這等地步,竟然爆出周睿乃燕廣王帶來的男寵所傷,一時間這亭子外便像是炸開了鍋,眾人紛紛的低聲嚼起耳朵來。
而那邊吳氏言罷,已是抽出帕子,哭著衝吳國公又道:“父親,您的外孫女如今還躺在病床上,您的外孫今日便又被一介庶民傷的生死不知,您要為他們做主啊!”
吳國公自然是聽聞了昨日仙嶽樓的事的,此刻面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重重一拍亭中的大理石桌,道:“欺人太甚!老夫定要手刃沈清!”
吳國公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沒徹底落下去,人群后卻突然傳來一道宛若金石般的清越聲音。
“是哪個烏龜王八口氣這麼大,竟要手刃本王門下客卿?”
這聲音清揚舒緩中卻帶著股奇異的緊繃煞氣,眾人聞聲回頭望去,正見秦御邁步而來,一張妖異非常的俊顏似凝著一層薄霜,令他整個人仿若冰層下的稀世珍寶,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卻又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生恐被寒意給凍傷。
方才還竊竊私語的那些人,頓時便都閉緊了嘴巴,倒是不約而同的散開了一條道來,目送著秦御邁著長腿,幾大步便走進了亭子。
周鼎興和吳國公見秦御進來,面上皆露出些黑沉之色來,他們自然知道那沈清是秦御的人,若非仗著秦御之勢,也不敢連番傷害周清秋和周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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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公當即便站起身來,正要出聲,不想秦御竟徑自往地上躺著的周睿走了過去,吳國公嚇了一跳,豁然站起身來,道:“燕廣王想要作何?”
那邊坐著的周鼎興也禁不住站起身來,老眸微眯盯著秦御。
秦御卻停步,道:“沈清人呢?”
那吳國公冷笑起來,道:“燕廣王何必做此等戲態,那沈清定然是被燕廣王給藏匿了起來!燕廣王如此包庇行兇之人,當真是要於我周吳兩家結仇不成?”
秦御聞言,卻面色冷凝,道:“笑話!就憑你們也配讓本王藏人?本王要護著沈清,他便是打了周睿又能如何?!本王再問一遍,沈清何在?”
吳國公險些被秦御猖狂的言行給氣的倒仰過去,渾身發抖,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吳崇軍禁不住開口道:“我帶著吳大姑娘和馮三姑娘離開時,就只有周大少爺和那個沈清留在仙鶴亭中,現在周大少爺在此處,卻沒小廝看到沈清登畫舫離開仙鶴亭,那沈清會不會……咳,燕廣王你要做什麼……”
吳崇軍話都沒說完,衣領便被秦御給提了起來,整個人也被秦御用一股蠻橫的力量給拉扯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