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秦御便將她丟到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盯視著她。
顧卿晚覺得床是個很令人遐想的地方,她腦海中立馬浮現,秦御妖顏興奮,衝自己施虐,而自己嘩嘩流血,換來秦御淫笑的場景。
渾身打了個哆嗦,顧卿晚縮著肩膀往床角躲,心裡想著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誰知秦御便噗通一聲,直接躺倒到了床上,顧卿晚嚇的差點沒尖叫出來,正想著要不要捨棄自尊,跪下來哭一把鼻子,然而想象的事情卻都沒有發生。
那邊秦御已經閉上了眼睛,道:“揉頭!”
顧卿晚愣住了,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他臉色微紅,剪裁極好的眉形微微蹙著,神情倒顯得有些痛苦。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白綾緞的中衣,下頭是同色的褻褲,未曾著足衣,像是剛剛沐浴過,渾身還帶著水汽般,鬢髮微溼,神情有些疲憊。
這樣子,怎麼他才像是那受虐的?
顧卿晚狐疑不已,有些弄不清楚情況,但此刻她對秦御的害怕卻是沒減多少,既然他讓揉頭,那就揉吧,揉好了,這位爺大發慈悲,她才能平安離開不是。
顧卿晚想著,跪坐著挪了過去,靠的近,心神又沒方才那樣驚懼,這才聞到從秦御身上傳來的淡淡酒味。
對,之前陳梓硯說是要不醉不休的,他喝酒了。所以,這是虐待婢女,屬於醉酒後遺症?
“快點!”
秦御的催促聲響起,顧卿晚忙收斂了心神,抬手觸上他的眉際,慢慢揉按了起來。
前世沈天王雖風光,可該應酬的時候,尤其是面對那些政府高官時,也有被灌的很慘的時候。顧卿晚作為心疼老爹的孝順閨女,沒少伺候過老爹,甚至還照著家庭醫生的手法學習過,怎麼按頭能減輕宿醉。
她揉按的輕重得益,很是得法。
秦御原本是被她各種不盡人意的反應給惹的火大,愈發頭疼了,便想罰她些什麼。可他的頭實在疼的厲害,故而將顧卿晚丟到床上,便也躺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聽著那女人縮在床角,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發出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便順口給她安排了點活。
話出口還覺得想法不錯,她將他氣的頭疼,自然該她來照顧。
本想著顧卿晚笨手笨腳,先前又是大家閨秀,也沒指望她能照顧的如何好,可卻不想這女人有時候還真能給人些驚喜。
那雙綿軟的小手按壓在他突突直跳的青筋上,就那麼不輕不重的揉按打圈,輕捏慢轉的,糾結在一起的筋絡便像被這靈巧的手解開了結,疏通了血流,沉沉的腦袋,立馬覺得清爽舒服了不少。
且隨著她的動作,有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不斷往他的鼻息間飄,那味道不同於香粉味兒,沒香粉味兒濃郁刻意,很清新自然,就像是有朵帶著露水的花,在他眼前緩緩盛開了。
秦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辨出,那是荷花的香氣,淡淡的,暖暖的。
香味好像有寧神的作用,平復了他暴躁的心,他不覺又吸了一口,舒展了眉宇,道:“你用什麼香?”
顧卿晚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正想說自己沒用香啊,突然目光落在手腕上,這才想起來,是那朵玉蓮花。
那玉蓮花天天吐花蜜,花蜜就有股荷香,也不知怎的,如今久而久之,她的身上便沾染了那股香,似有若無,離的近了才能聞到。
且以手腕間香味更濃郁一些,秦御聞到的一定是玉蓮花的香味。說來也怪,身上有了這玉蓮花香,竟好像就不沾旁的異味了,連出了汗,都什麼味兒也聞不到,只有這暖荷香。
她可不想讓秦御知道玉蓮花的存在,故此話到了嘴邊,改了口,道:“就是很一般的荷香粉啊。”
“以後都用這個!”
秦御理所當然的聲音傳來,顧卿晚翻了個白眼,心說管的倒是寬。
只她聽秦御的口氣平緩了下來,這會子看著好像心情還不錯,便舔了舔唇,試探著道:“其實我這麼晚過來,是想和王爺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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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秦御未曾睜開眼眸,卻難得好心情的應了一聲。
顧卿晚笑了笑,忙道:“就是陳姑娘,王爺也知道,她是我的手帕交,今日是馬車壞了,這才到了大長公主府來,明日她也要回京的,能不能讓她和我一起走?”
秦御聞言,倏然睜開了眼眸,盯視著顧卿晚。
他的眼神有些銳利,他覺得顧卿晚這樣說,乃是不想和他再呆在一輛馬車上進京了,這才拿了陳心穎說事兒。
見顧卿晚衝著自己討好而笑,秦御卻毫不心軟,冷聲道:“軍營重地,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說加入就加入?不行!”
人說過河拆橋,這位大爺倒是好,一面還享受著自己的伺候,一面毫不留情的拒絕她小小的請求。
顧卿晚恨的直想一拳頭砸在秦御腦門上,想著自己大抵承受不住毆打郡王的罪名,這才生生忍住了,揉弄秦御額角的力道卻分明偷工減料,敷衍了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