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罪名她倒是知道的,可到底說的是啥,卻不甚清楚,她根本不知道貪墨軍餉的事兒,更不知道當初那一支軍隊,存活下來的人,如今就在這裡。
本主對此都一無所知,換了內瓤的顧卿晚便更不會知道了,她這會子還被兩個婢女挾持著,老老實實站著,並不知道將要面臨怎樣的危機。
那邊許參將聽了崔師爺的話,又看了顧卿晚兩眼,到底招手讓一個親隨兵前去告知秦御一聲。
崔師爺大鬆一口氣,正和許參將套近乎,就在這時,遠處一群人哄哄鬧鬧的衝了過來。
如今大軍開拔,四處都在動,然可以見秦逸兄弟治軍嚴謹,四周雖動,卻並不顯亂,各處井然有序,極有紀律。
如此,這氣勢洶洶衝過來的一群人便頓時顯眼了起來,立馬便引起了許參將的注意。他沉喝一聲,道:“那邊兒是哪個營的,這亂哄哄是要幹什麼!委實不像話,屁股都癢了不成!”
他說著,一揮手帶著人就要過去,誰知道那群人不僅不躲,反倒氣勢洶洶,吆三喝六的直直向這邊衝了過來。
“嘿,翻天了這是!”徐參將怒目喝著,衝上前去,怒目道,“你們哪個營,哪個將軍手底下的?這是要造反,還是要譁變?不想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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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奔過來的一群人卻是目標明確,有人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顧卿晚,指著就叫道:“看,姓顧的賊女在那裡呢,兄弟們上!”
說話間,呼啦啦便往顧卿晚所在擁去。
他們人數不少,加上群情激動,又突然鬧事,許參將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就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像是餓狼一樣撲向了那邊的顧卿晚。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都給本將停下,否則以譁變鬧事兒為由,各杖五十軍棍!停下!”
許參將驚的大聲呵斥,卻有一個穿百戶軍服的百戶長拉了許參將,道:“許參將也知道先帝元年的剋扣軍餉案,我們兄弟都是當年豐益軍殘留,今兒既仇敵之女送上門來,許參將總該讓弟兄們出口惡氣吧?這事兒,許參將還是甭管了。”
許參將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一時擰眉看向那邊顧卿晚處。
只見一群兵丁已衝將過去,團團將顧卿晚和她身後婢女給圍在了中間,三個女子就像是被一群餓狼圈起來的綿羊,只等餓狼撲上去,就會頃刻間被撕成碎末。
顧卿晚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周便圍上了一群兵勇,將她死死圍在了中間。
“你就是那顧氏女?”
其中有個燒紅了眼的小兵,目光宛若看獵物一樣,盯視著她,噶聲問道。
顧卿晚四下掃了眼,雖不知出了什麼事兒,可也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又聽這小兵惡聲惡氣的詢問自己是不是顧氏女,她心中便咯噔一下,一時不曾答話。
偏身後跟著的那兩個婢女膽小,被這一群來勢洶洶,充滿匪氣,瞧著便極為不善的兵丁一圍,嚇的臉色慘白,眼淚都滾了出來,拽著顧卿晚的衣袖,道:“顧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那邊崔師爺也是個坑爹的,一見顧卿晚莫名其妙被圍了起來,便叫喊著也衝了過來。
“顧姑娘!你們想要做什麼,這還有沒有點軍紀了!”
圍著顧卿晚的兵丁一聽兩人的話,自然便確定了顧卿晚的身份,當下那開口問話的小兵便怪笑一聲,衝上去向顧卿晚撲去,口中笑著道:“小爺三年沒摟過女人了,今兒也嚐嚐官家嬌養女兒的滋味!”
“兄弟們,還等什麼,這可是送上門的女人,誰咬上就是誰的!”
“呦呵!上啊!”
“為豐益軍冤死的弟兄們報仇啊,上啊!”
……
叫聲,笑聲忽然就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那些圍著的兵勇也像是已經聞到血腥味,急紅了眼的餓狼,怪笑著,張牙舞爪的向著顧卿晚撲了上來。
這些事都發生在眨眼間,根本就沒有時間給顧卿晚反應,萬事兒不知道的她,就像是被丟進了蛇窩裡的一隻蛙,連逃命的機會和抗爭的餘地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兵丁圍堵了上來,獰笑著向她伸出手來。顧卿晚臉色蒼白,倉皇四顧,入目的全是鬼厲一般獰笑著的面孔,這些軍漢子們身上的匪氣,未曾褪去的殺氣,絲毫不比那日夜裡殺手們帶來的血腥弱,甚至要更氣勢洶洶,令人恐懼。
那個血夜,最起碼顧卿晚心中有所準備,知道會發生什麼,還有莊悅嫻陪在身邊。且她知道那就是一場秦御設下的陷阱,是一場針對黑衣殺手們的獵殺。
面對那些黑衣人便也少了幾分懼意,然而今日卻完全不同,她甚至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些兵丁為何要針對自己。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都是敵人,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沒有任何依靠,她只能倉皇的躲閃,不時揮手拍打著那些伸到跟前的手。
身後兩個婢女早已嚇的腿軟,倒在地上,顧卿晚看到幾個兵丁將她們拖了幾下,撕啦啦便撤碎了衣裳,肚兜被直接扯掉,陽光下露出刺人眼珠的白,頃刻間那一片白上便沾染了幾隻粗大的黑手,就像是白麵饅頭上落了灰土,突兀而刺目。
婢女的尖叫聲,哭喊聲響起,卻被四周轟然響起的吆喝淫笑聲蓋去,脆弱的仿若淹沒進大海的雨點。
“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做了顧奸賊家的侍女!”
其中一個壓在婢女身上的男人揚聲說罷,探手便扯下了那婢女的腰帶,扯落裙子,旁邊幾個人哄聲而笑,又有人一擁而上,徹底淹沒了那婢女的身影。
顧卿晚瞧著這一幕,渾身入贅冰窟!
兵匪,兵匪,果然,這當兵的和土匪之流沒多大差別,眨眼間這軍營竟變得比匪窩更加不堪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