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御還記得,有那麼幾年,他是記得那個人的。
他第一次殺死的那個人的面容,清清楚楚的記得,不經意間,或者是夢裡,他會出現。
可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隨著他殺的人越來越多,那張臉早便模糊了,當年那種驚恐噁心的感覺,也早像上輩子的事兒,無可撲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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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感受著顧卿晚的顫抖,他突然又想起這些久遠塵封的記憶來,也許是有些被喚起了共鳴,秦御略擰了擰眉,難得的生出些哄人的心情來,開口道:“你不殺他,就要成他刀下魂。”
顧卿晚自然知道這個,可這並不能安撫她倉皇的心,眼淚剋制不住還在往外冒。
秦御便有些不耐煩了,他心想是不是該叫人押幾個殺手來,他握著她的手,再捅幾個人,也許她就好了,幾個若然不夠,瞧樣子,今夜十幾個人也是能有的。
不過想到父王說的,滾回孃胎裡,投胎成了女娃再出來的話來,秦御到底沒那麼做,因為他發現按照父王的意思來說,女人是可以不用適應殺人,也可以不必知道殺人滋味是怎樣的。
這樣想著,秦御突然就福靈心至了,聲音輕揚,帶著幾分譏誚,道:“哧,你真當人那麼好殺呢?隨便捅上一刀,那人就死掉了?”
顧卿晚這會子卻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聞言眼淚依舊不斷,哽咽著道:“你什麼意思?”
她在想,自己都這樣難受難過了,這人怎麼還語氣這般涼颼颼的恥笑她,若非這會子沒人可依沒人可靠,她才不會這麼沒出息的賴著他。
秦御聽她鼻音極重,有些嫌棄的將蓋在顧卿晚口鼻間的手往上挪了挪,這才道:“就你那一下子,也就夠嚇唬下人的,還得爺的人幫你補刀弄死他。你說什麼意思?”
顧卿晚將他的話來回在腦海中唸叨了兩遍,頓時便眨了眨眼,一下子停住了哭泣,只覺腿上也有力氣了,身子也不發抖了,連鼻間的血腥味似乎也一下子沒那麼濃重了,她一把扯開秦御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視著秦御,滿懷希望的道:“你是說,我沒有殺人,剛才那人被我捅了一下並沒有死,對不對?”
這會子院子中的戰鬥已臨近結束,只還剩下幾個黑衣人被堵在院子一角,被灰衣人圍攻著,逗貓兒一般玩弄。
有暗衛將屋簷下被打滅的燈重新點燃了,紅紅的光從屋簷一角灑落,正好照在顧卿晚的臉上。
暖紅搖曳的燈光,柔和了她臉上的傷疤,朦朧了五官,只那一雙被淚水清洗過,水潤氤氳,卻又波光流轉,亮若星辰的眼眸卻凸顯了出來。
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他,裡頭滿懷期待,好似他的一句肯定,就能讓她或得救贖,或跌落地獄。
秦御被顧卿晚這樣盯著,竟莫名覺得不怎麼自在。天知道方才那黑衣人有沒有被她捅死,他壓根不知道,衣袖被顧卿晚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秦御才咳了一聲,道:“沒死!”
顧卿晚頓時長長出了一口氣,只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眉眼彎彎的衝秦御笑了起來。
沒死就好,沒殺人就好。
她就說,她就隨手捅了一下,怎麼那人就閉上眼睛倒下去了呢。當時她太緊張了,只記得從刀口淌出的血,越湧越多,卻根本不記得捅到了什麼地方,還以為一下子扎進心口了呢,如今想來,人的心臟就那麼大點,哪裡就那麼容易刺入呢。
顧卿晚想著,笑容愈發燦爛快慰起來。
毀了容的姑娘,笑起來傷疤糾結在一起,自然不會好看,然而也不知是她笑的太過真實,還是天太黑了,秦御竟覺也沒那麼難看礙眼,且她的笑好像有種感染力,令他也不自覺鬆動了神情,透出一口氣,輕牽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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