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你就像曾經照顧我那樣照顧他麼?”劉貴寶抿了一口咖啡,其中的苦澀味道在舌尖漫延開來,然後才是甘甜的味道。
屠嬌嬌抬起纖長濃密的羽睫,黑白分明的眼子微睜:“什麼意思?”
“隨口問問而已。”劉貴寶又喝了一口咖啡,掩飾自己的神色。
“二哥,我心疼徐子喬,但是我愛你……所以別這樣,好麼?”屠嬌嬌把那些想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我對徐子喬好,你心裡肯定會有些不自在。如果換做是我,你若和馮雪玉有什麼牽扯我也會不高興的。二哥,你只要記著我是愛你的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的。”
屠嬌嬌說完,便去徐子喬房裡看他,燈光下,徐子喬的臉蒼白異常,胸膛平靜,似乎沒有了呼吸。
“徐子喬……”
屠嬌嬌淒厲的呼吸聲從徐子喬的臥室裡傳出來,讓站在外面的劉貴寶端著咖啡的手一頓。他整個人愣了那麼幾秒,然後便把咖啡隨手放在了檯面上,急步上前,推開了臥室門,就看到屠嬌嬌輕拍著徐子喬的臉。
“嬌嬌,這是怎麼了?”劉貴寶站在屠嬌嬌的身後,看到徐子喬的臉色不是一般的蒼白。
“徐子喬他好像……沒有呼吸了……”屠嬌嬌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苦,哭出聲來,整個人也接近崩潰的邊緣。
劉貴寶將屠嬌嬌拉到身後,上前,伸手探向了徐子喬的鼻端,然後是頸動脈,最後聽他的心跳,臉色冷肅起來:“嬌嬌,快,送醫院。”
他們剛剛都聊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他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聽到聲音的屠遠山也上了樓,看著他們:“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叔叔,徐子喬不知道怎麼樣了,好像沒有呼吸了。”劉貴寶解釋著,也特別的冷靜,“剛才我和他還談的好好的,快走送醫,抓緊時間,時間就是生命。快……”
“我馬上去備車。”屠遠山轉身就走開了。
劉貴寶也馬上拆開了徐子喬的被子,將他從廣木上抱起來,他輕得像一片羽毛。然後劉貴寶便匆匆地離開了臥室,而愣在原地屠嬌嬌也回神過來,跟著跑了出去。
劉貴寶把徐子喬放到了屠遠山準備的車內,屠嬌嬌坐在後面,讓徐子喬的腦袋枕著她的雙腿。她的眼睛含著水氣,卻不敢落下。
劉貴寶也上了副駕駛位,屠遠山說了一句:“坐穩了。”
然後就開著車便直奔醫院,人命關天,屠遠山一路也闖了些紅燈。十五分鐘到了醫院,把徐子喬立即送進了急救科。醫生在將門關上之前:“家屬在外面等候。”
屠嬌嬌看著冰冷的門板合上,徐子喬被隔絕在裡面。她的一顆心紛亂無比。她咬著唇,盯著門板,卻什麼都看不到。心慌得如一個無底洞。
“嬌嬌,坐一下吧。”劉貴寶上前,扶著她的肩。將她拉到旁邊的休息上坐著,“我去倒水。”
劉貴寶去護士臺倒了兩杯水,一杯給了屠遠山,一杯給了屠嬌嬌。
“嬌嬌,喝點水,放輕鬆。”劉貴寶把杯子往她面前一送。
屠嬌嬌卻眉心緊蹙在一起,眉間的痛苦無法舒展。雙手抱著臉,呼吸都在壓抑著。她低著頭,一顆一顆的淚水就滴在了地磚上,暈成水漬。
“嬌嬌,徐子喬不會有事的。”劉貴寶心疼地捧起她的臉,一個吻落在她的眉間,想把她的憂愁煩惱都帶走。
屠嬌嬌抬眼,羽睫溼潤,眼眶泛紅,眼底形成了漩渦般的空洞,在他的眼前破碎成粉塵:“徐子喬他明明好好的,為什麼……為什麼會成這樣?”漂亮的眼角,一滴淚灑落。
劉貴寶看著如此痛苦的屠嬌嬌,他扶著她的肩,認真地看著她:“嬌嬌,醫生檢查之後就會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你千萬不要慌張,冷靜些。徐子喬他還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嬌嬌,徐子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別太擔心了,折磨自己。”屠遠山看著女兒這般的痛苦,自責居多。
劉貴寶坐下,將屠嬌嬌攬進了懷裡,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大手溫柔地撫著她柔軟的髮絲,既是心疼又是難過。誰也沒想到徐子喬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徐子喬死了,那要怎麼辦?一想到這裡,劉貴寶的手腳都浸上了冰涼。他不敢深想,眉心染鬱。
屠嬌嬌靜靜地靠在劉貴寶的懷裡,本來就無比自責的她更加的愧疚了。好像是有一把放大鏡把這些放大。她把手指放到嘴裡咬住,想把哭聲堵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