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張叔蹙了蹙眉,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小姐,我記得在喬少出事那天姓徐的那女人開過車。”
屠嬌嬌,劉貴寶、劉貴東和龔貝貝都看著張叔。
張叔對上他們幾雙眼睛:“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喝醉了,在說醉話,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告訴小姐,可是當時的情況那麼混亂,我也沒機會說,後來小姐就被姓徐的那個女人逼走了,便和小姐失去了聯絡。而屠家也容不下我們了,我們只好離開,回到這個小鎮上,靠開這個小鋪為生。今天聽到這個女人依然這麼狠心地不讓小姐和先生之間好好相處,我這心裡真的太難受了。小姐,你已經委屈了這麼多年,我再也不能讓你委屈下去了。”
屠嬌嬌蹙眉看著他:“張叔,你想說什麼?”
“張叔,你把你想到的都告訴我們。”劉貴東需要證據,才能讓徐金芳不那麼放肆下去。
張叔開始回想過去,細細地想,慢慢地說:“有一天,姓徐的讓我把車開去保養,說她要用車。那天我剛把車保養好取回家,她便開了出去,晚飯前回的家。那天沒想到小姐你就衝氣跑出去了。喬少便開車出去找你,後來就傳來了喬少車毀人亡的訊息。聽說車速特別快,你們說他是不是動不手腳?”
屠嬌嬌聽得一身冰冷,彷彿被丟進了冰窟窿裡一樣,有寒氣不斷的往她毛孔裡鑽,把她的血液凍結。她坐在凳子上,好半天一動不動的。
“徐子喬是她的親兒子,她怎麼下得了手?”屠嬌嬌不願意駢接受這樣一個事實,“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我也不敢肯定。”張叔輕輕搖頭,“聽說喬少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而車子也損毀嚴重,直接就拖去報廢了。”
“是不是真的,只要一查就可以知道,這不過是費時費力又費錢的事兒。”劉貴東唇角上揚。
而龔貝貝也不能接受是這樣的事實:“怎麼會有一個母親會傷害自己的孩子?我也無法想像和接受。”
“如果說徐子喬不是她親生的呢?這個假設便可以成立。”劉貴東推測道,“只要不是自己的孩子才能下得了狠手和狠心。”
“可是徐子喬真的是她的親生兒子。”屠嬌嬌打破了他們的猜測,“徐子喬的爸爸是上徐家的上門女婿,徐子喬便是隨母姓,後來他病逝,徐姨和我爸曾經也是同學,以前在上學時也談過朋友,後來彼此再見時都是單身,似乎又找回了曾經的感覺,所以才決定結婚在一起。”
“在這裡猜來猜去是沒用的。只要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的。”劉貴東這方面人脈廣,雖然是很多年的前事情,但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
“嬌嬌,你想知道真相麼?”劉貴寶握著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她的手掌心好冰冷,“如果想,三子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知道。如果你不想知道,那誰也不能勉強你。”
真相!屠嬌嬌咬著唇,黑白分明的眼子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劉貴寶,他的眼底漆黑,卻又隱隱閃爍著光芒。就像是天上閃耀的星辰。
“真相往往又是殘忍的,難以面對的。你一定要想清楚。”劉貴東提醒著她,“如果不能承受的話,那就繼續活在當下,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
“嬌嬌……”龔貝貝叫她,“你想知道徐子喬是怎麼死的麼?想的話,再痛苦也要面對。”
“小姐,是我多嘴了,其實你現在已經擁有很美好的生活了,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吧。”張叔突然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動搖了龔貝貝,也給他增加了痛苦。
“不,張叔,該我面對的我就要面對。”屠嬌嬌想明白了,對著劉貴寶道,“二哥,幫幫我。”
“好。”劉貴寶點頭,與劉貴東的目光相接,“那今天好好吃這頓飯。先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放下。”
屠嬌嬌也同意了,大家又重新開始繼續這頓晚餐。
飯後,劉貴東和劉貴寶四人站在河邊,吹著河風,一陣涼爽拂面,青絲飛揚。
河水靜靜,倒映著人家戶門前掛的紅紅的燈籠,把這夜色都點亮,抹上一絲溫暖。
第二天,他們一早就和張媽和張叔告辭,離開了小鎮,回到了揚城。劉貴東找了關係,出動了人脈,要他們務必儘快地查到訊息,屠嬌嬌提供了一張關於曾經那輛車和徐子喬、徐金芳的照片。
訊息一傳回來,劉貴寶和屠嬌嬌便帶著照片去一處修理廠找到了一個叫劉金明的男人,方臉,光頭,左臉上有一傷疤。
劉貴寶把洗車的照片往那男人的面前一擺:“五年前你修過這輛車麼?”
“沒有。”劉金明否認。
“那徐金芳你也不認識了?”屠嬌嬌追問他。
“你說對了,我不認識。”劉金明把嘴裡的菸蒂丟在了地上,“你們讓開,我還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