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恨你,恨不得埋在這地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兒子。”徐金芳恨不得屠嬌嬌死,“我兒子死了,倒是成全了你的幸福。像你這樣惡毒女人不配得到幸福和愛人。兒子是為你死的,你就該用你的一輩子時光來贖罪!”
“她沒有這個義務替你兒子守一輩子,徐子喬也不會這麼自私地讓嬌嬌守他一輩子,孤單一輩子。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能幸福。”劉貴寶蹙眉,對於徐金芳的理論簡直是不可理喻。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沒有插話的餘地。”徐金芳根本不把劉貴寶放在眼裡,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屠嬌嬌,“屠嬌嬌,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答應的話,那麼我會有辦法讓你進不了劉家的大門!我已經好心提醒你了,不要到時候怪我無情。”
“她不會和我分開的,我們結婚不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只需要嬌嬌的父母同意。”劉貴寶覺得既然徐金芳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對她客氣了。
“那麼我就拭目以待吧。看遠山是選擇她還是我。”說罷,徐金芳冷眼掃過他們,把白桔花束到了徐子喬的墓前,伸手撫過兒子年輕的面容,“子喬,你雖然死了,但是我不會放過害死你的人,因為她不配得到幸福!愛上她的人都是不幸的!年輕人,你還是小心為好,不要落得和我兒子一樣的下場,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然後,徐金芳戴上了墨鏡,高傲地離開了這裡。
劉貴寶抱著屠嬌嬌,大掌心疼地撫過她的臉頰:“嬌嬌,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這第一步是很難走的,但是隻要我們勇敢一點,一定會撐過去的。你千萬不能放棄,這樣就會稱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你什麼都別想,靠著我,一切都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傷害到你的。”
“嗯。”屠嬌嬌依靠在他的懷裡,額頭上的血水和眼淚將他的衣服給浸染,“二哥,有你真好。”
“走,我帶你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了。”劉貴寶抱起她,走到了陵園外,然後坐上來時的計程車,直奔醫院而去。
“不,二哥,就讓我多陪陪徐子喬吧。”屠嬌嬌搖頭,“我5年沒有回來看過他一次,我太薄情了。”
“別這樣說自己,別人不瞭解你,難道你自己還不瞭解你自己。”劉貴寶用他那陽光般和煦的笑容溫暖著她的受傷的心,“你這樣淋雨下去會生病的。”
“二哥,你就讓我再任何一次好不好?我欠徐子喬太多了,我想在我嫁給你之前,能多有些時間去懷念他,以後我再也不想,只一心陪著你,好麼?”屠嬌嬌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
“傻丫頭,和我結婚後,你也可以想他。雖然我也不希望有另外的男人和我分享你,但是沒有徐子喬就沒有你,我應該感謝徐子喬。而且他已經是一個不在的人,如果你還要和他爭,那還算什麼男子漢。這點胸襟氣度我還是有的。所以別擔心,我不會逼你忘了他,想看他時,我就陪你來這裡。”劉貴寶溫柔地抬手撥開她被雨水淋溼而貼在臉上的頭髮,“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拿傘。”
劉貴寶知道現在屠嬌嬌想一個人靜一靜,可能有話要對徐子喬說。雨勢雖然不是很大,但足以把衣衫淋溼。他親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後,便轉身離開。
屠嬌嬌咬著唇,不讓自己因此而悲傷,她轉身一個人站在墓碑前,看著徐子喬微笑的照片。心尖上的酸澀無處不在。
“徐子喬,我不是害人精,徐子喬,我想你!如果你還活著該有多好,我們還是會像一家一樣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屠嬌嬌在無人之地,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像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讓人心疼之極,“徐姨說的對,是我害死了你,是我……所以我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
劉貴寶走開後,她都一直維持著那個站立的姿勢,像冰雕一樣。
她一頭青絲已經溼透,眉毛和睫毛上也浮著水氣,白希的臉蛋和瑩潤的了耳垂都染上了蒼白,辰瓣失去了血色。
一把透明的傘在屠嬌嬌的頭上出現,遮蔽了簌簌而落的雨水。
“嬌嬌,你還好吧?”劉貴寶趕來,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憔悴不堪的模樣,心裡泛起了鈍痛。
他掏出一方毛巾,抬手想擦去她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和雨水:“和徐子喬說完話了吧,走,我帶你去醫院。”
“二哥,別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屠嬌嬌低垂下羽睫,是面沾染著水氣。
“嬌嬌,你在說什麼?是不是徐女士的話影響了你?我說了她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難道你不相信我麼?”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那句已經輕到化成了一聲破碎嘆息。他的目光像是揉碎的月光,清冷而落寂,投射在屠嬌嬌蒼白的臉蛋上,透出一絲慘白。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無法相信我自己。”屠嬌嬌痛苦蹙緊了眉,深到無法撫平,“二哥,我怕,我已經失去徐子喬了,我怕這一次會連累到你。愛上我的人都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