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玉搖頭,想要解釋什麼,卻看到馮雪玉對她擺了擺手,“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會相信你的,你已經把我最後信任,最後對你的那份親情親手斬斷了,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面目去面對二哥,面對三子,面對成圈,還有屠嬌嬌……我現在這樣的處境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馮留濤赤紅了雙目,內心糾結纏繞,胸口那燃燒起來的火焰,把他灼痛,他都無法呼吸了。
“哥……你別這樣說,哥,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馮雪玉蒼白的臉龐上淌過晶瑩的淚水,“哥,不要推開我……”
馮留濤退後兩步,卻被馮雪玉抓住了衣角,他伸手,用力地把她的手扯掉,而馮雪玉順勢跌坐在地上,淚水滿臉。
“雪玉,既然你這狠心,那怎麼不把我給殺了,你殺了啊,殺了我就不會去面對這不堪的一切,面對這麼醜陋骯髒的一切……”馮留濤也快要崩潰了,“你讓我太失望了……”
他想到屠嬌嬌被記者的話筒砸到的那一刻,他的心在疼,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和麵目去見她,傷害她的人是他最親的妹妹。他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可是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她被白秀蓮和龔貝貝帶走。他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他根本就不配愛她。所以她沒有選擇自己是對的,如果他選擇了他,連帶她也會受到這樣的牽連。真是幸好啊。屠嬌嬌和二哥在一起了。他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哥……”馮雪玉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馮雪玉,晚了,大錯已經鑄成,你還有回頭的機會麼?”馮留濤苦澀一笑,胸腔裡彷彿堆滿了冰渣,刺痛了肺腑,“你不僅毀了你自己,還毀了馮家。”
任素萍見到兒子如此震怒,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站在一邊暗自抹淚。馮留濤的話沒有錯,馮雪玉已經把馮家推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出了這些事,那些和馮家交好的家庭以絕對不會把馮家當做朋友了。
“媽……”馮雪玉抬著起淚眼,乞求著母親能幫自己說話。
“雪玉,你怎麼能這麼糊塗。你哥對你那麼好,你竟然……”任素萍連聲嘆息,只能上前扶起她,“雪玉……”
任素萍和馮雪玉抱在一起痛哭。
良久,任素萍抹著馮雪玉的淚:“雪玉,別哭了,我們回家,以後在家裡好好的悔過,再也不要出什麼亂子了,好麼?你答應媽。”
“嗯。”馮雪玉重重地點頭,然後目光越過母親看向馮留濤。
事後,馮留濤還是把馮雪玉送回了家,剛到走到大廳門前的臺階,馮才厚就從裡面走出來,一臉的冷肅,冷眼掃過馮雪玉和推著她的任素萍。
“爸……我回來了。”馮雪玉看著一臉冰冷的老爸,心裡沒有底。
“這裡不是你的家,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馮才厚連聲音都是冰冷的,看著馮雪玉彷彿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親情可言。
如果說馮雪玉背叛劉貴寶,並開車撞他已經是他的底線,那麼在知道她殺害了厲清芸,還將劉貴寶推入人生的在獄裡,那麼已經突破他能承受的底線。他的心已經冷了,死了,絕望了。
“爸,你不要我了麼?”馮雪玉水眼晃動,“爸,我是你的女兒雪玉啊。”
“我的女兒已經死了,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我從小可不是這樣教我的女兒,你是魔鬼!”馮才厚的話說得很輕,但是卻帶著悲傷,“所以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女兒。你走吧,去哪裡都可以,但是不要再來弄髒了我們馮家。”
馮雪玉搖頭,不能接受老爸這樣的決定:“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爸,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只做你的女兒……我還要好好孝敬你……”
“不需要了,我有濤兒一個兒子就夠了。”馮才厚淡淡的一笑,眼子上浮起了黯淡之色,“走吧。”
“媽,哥,你們幫幫我……”馮雪玉急了,看到老爸是鐵了心的。
馮留濤也是絕望了,他不去看馮雪玉乞求的目光,別開了目光。
“才厚,雪玉她現在還有什麼地方可去,你就讓她回家吧,以後我會好好看著她,守望著她,不讓她再犯錯了。”任素萍握著馮雪玉顫抖的手,替她求情,“才厚,雪玉,她再怎麼錯可都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你看她現在還需要別人的照顧,你把她趕出去,她又能去哪兒?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難道你要親手逼死她麼?”
“我倒劉貴東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女兒。”馮才厚是真心有這個想法,如果沒有馮雪玉,那麼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馮家也不會弄到如此地步,“她毀的不是她自己,是馮家的世世代代的名聲就被馮雪玉一個人給毀了。我死後都沒有臉去見馮家的祖宗。”
馮留濤看著瞬間蒼老了十歲的老爸,鬢角都染上了白霜,高大的身軀彷彿佝僂了一些。身為市長,老爸的承受的壓力和指責是鋪天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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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教不好自己的女兒,連老爸都做不好,怎麼能做好市長,讓他滾下臺。
這樣嚴厲的指責對於馮才厚來說無疑是最最難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