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玉醒來的時候,馮才厚,任素萍,馮留濤都守著她。她的目光一一掠過他們,目光閃爍不定。她的內心升起了無盡的恐懼,背脊一直都是冰冷的。
“雪玉,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任素萍關心的問著手術之後更加憔悴的女兒。
馮雪玉卻是硬咬著牙要坐起來,用力到臉色發白,任素萍不想她太辛苦,便扶她坐起來。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左小腿上,被子有那個地方空蕩蕩的,她的腿真的沒有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卻始終沒有撫上去,睜大的漂亮眼子裡就迅速地積聚起了水氣,瞬間就模糊了她的視線,急劇地滑落粉白的腮邊,緊咬著顫抖的唇不讓自己哭泣出聲音來,唇瓣無色,聲線顫抖不穩:“媽,我的腿,我的腿……啊……”
馮雪玉當場就覺得天暈地轉的,無法承受這樣的殘酷結果。心被無數的利劍給劈得三零八落的,鮮血直流,讓她眼前一陣陣一發黑,她多想再也醒不來,就這麼沉睡下去,是不是就不用面對這樣殘忍的現實了。
她擔憂地看著女兒,緊緊地反握著她的手。
“媽,這不是真的,是不是?”馮雪玉只覺得有有如五雷轟頂,把她真正的最後一絲都希望都給轟得灰飛煙滅。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抓住的,她的人生真的就這樣殘敗不堪麼?她就應該下到地獄裡麼?
為什麼劉貴東和龔貝貝,劉貴寶和屠嬌嬌,砸到是徐洪雷和他的女朋友就可以活得好好的,還那麼美好幸福?她不服不服!她咬著唇,含著淚在心裡發誓道。他們給她的屈辱,她也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雪玉,你別激動。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得養好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任素萍緊緊地抱著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馮雪玉。
“雪玉,別這樣,現對現實好麼?爸和媽,還有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過來的。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你自己輸給了自己。”馮留濤也握緊馮雪玉的手,心疼著這個心高氣傲,卻悲慘的妹妹。
“你們怎麼不讓我去死,一了百了。”馮雪玉根本就聽不下去,“為什麼要讓我這樣活著!這太殘忍了!”
“雪玉,如果你死了,爸和媽,還有我怎麼辦?你是他們最愛的女兒和妹妹,你死了倒是解脫了,可是你把悲傷都留給了我們,你怎麼忍心讓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你這是不孝!就算你不為你自己也要為爸媽,為我這個哥哥活著。你是堅強的,哥相信你一定能挺過去的。”馮留濤只能動之以情,想用親情牽絆著馮雪玉,燃起她內心裡那僅有的一絲希望。
“馮雪玉你若真去死了,你就不是我馮才厚的女兒,也不是馮家的女兒。”馮才厚斥責著她的任性,雖然恨鐵不成鋼,但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親生女兒死在自己面前。
馮雪玉現在卻是除了哭還是哭,也越是不甘心!
“雪玉,以後再也不能在媽面前提死這個字,你若是要死,媽一定會來陪你的。絕對不會任你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孤單地走。”任素萍也威脅著女兒,希望能讓她有所顧忌。
“媽……”馮雪玉終於有了一絲的清醒,“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了健全的身體,沒有了孩子,沒有了愛人,沒有了朋友,我活著還有意義?”
“雪玉,你還有親人啊!我們就是你的親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都愛你。”馮留濤努力地對她綻放著笑容,“哥願意陪你著,一輩子都不娶。”
“哥……”馮雪玉的心裡還是浮起了感動的漣漪。
然後他們抱在了一起,淚水流下,有的流在臉上,有的流在心裡。
第二天,劉貴寶想見馮雪玉,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支開了屠嬌嬌。
“嬌嬌,我想吃城北那邊的生煎包了,可以辛苦你跑一趟麼?”劉貴寶對她揚起了沒有一絲破綻的笑容,“正好我困了,睡一覺後你就回來了,我睜開眼睛就能吃到生煎包了。”
“你想吃什麼我就去買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屠嬌嬌自然是依著他。
“嬌嬌,你真好。”劉貴寶執起她的手,在掌心細細地摩挲著,“真想快點把你娶回家當老婆,就可以天天享受你的照顧和體貼,那真是人生一大幸福。”
屠嬌嬌臉皮薄的紅了臉頰:“你不是困了麼?還這麼多話?”
劉貴寶一笑:“這就睡。”
說完便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而屠嬌嬌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