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東看了一眼沉默地劉貴寶,有些話就抵在了舌頭之上,正要出口時,就聽到了陳梅麗的呼喊:“老二,三子,雪玉醒了。”
劉貴寶他們三人進了病房裡。
隨後馮才厚也到了,接到通知的劉奶奶,劉京生,趕來看馮雪玉的韓鈺,劉唐杏,劉亞男,劉亞男等來了,一個小小的病房裡熱鬧了起來。
馮雪玉緩緩轉醒,眼眼轉了轉,看到這麼多的人,心裡無端的有些不安。她瞄到了站在廣木邊的劉貴寶。她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幹疼:“二哥,我……”
安靜的室內聽到她微弱的叫聲,劉貴寶端起那碗保溫的雞湯,低眼凝視著她發白的面容:“你身子虛弱,需要好好補補,這是你準備的雞湯。”
劉貴寶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想他會如此溫柔。
馮雪玉感覺到眼眶一酸,這個時候了,劉貴寶還是對她這麼好。她突然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為什麼她最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永遠不給她回眼的劉貴東。
現在,此刻,她看著那碗承載太多溫暖的雞湯,她突然有一絲的後悔。她好想能回到以前,那麼她就不會選擇對劉貴東深重情根。也不會對劉貴寶做出傷害的事情。
“二哥……你對我真好……”她眼含淚意,咬著失去血色的唇瓣道。這是她的真心話。
“是不是很感動?”他的薄唇邊揚著笑,笑意卻停留在瞳孔裡沒有擴散開去。
看著這樣笑著的他,馮雪玉的心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慌亂和恐懼。她突然覺得劉貴寶並非如他表面那樣平靜。
“二哥,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她終究是嚥了咽喉嚨,把這個害怕的問題問出了口,一顆心在胸膛裡像是擂鼓般狂跳著,直衝到喉嚨處,手心裡已經是一片害怕的溼膩。
劉貴寶宇背光而立,整個人都隱沒在陰影裡,面容在她淚意溼潤的視線裡顯得有些模糊,但是那雙沉黑的眼子卻晶亮如星辰,光芒閃耀。
他靜默著看著她的臉龐,目光細細地流淌過她臉上的每寸線條,最後停留在她那雙淚水盈盈的眼睛上,這雙美麗的眼睛卻隱藏著太多的汙濁,那美豔的唇卻吐出最無恥的謊言。
這樣的沉默是對馮雪玉的凌遲,一分一秒都帶著撕掉的力量要將她撕碎。他的目光雖無波瀾卻冰冷如雪,讓她的世界瞬間如冬。她害怕地縮了縮瞳孔,身子也在暗自顫慄,她緊緊地握著拳頭,壓抑著那一波比一波洶湧的懼意。
“你的孩子保住了。”劉貴寶輕掀唇瓣,說出的話依舊平靜,他慶幸那不是他的孩子,卻也憤恨著馮雪玉對他的愚弄。
然而慌亂的馮雪玉卻沒有注意到劉貴寶的措詞用的是“你的”而不是“我們的”。
保住了!不,她不要!馮雪玉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都僵硬石化。她的瞳孔放大又縮小,然後再機械式地微微低頭,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伸手撫上去,五指抓著衣服漸漸收緊成爪。
此時的馮雪玉完全的懵了,她的呼吸都紊亂了。她深呼吸又深呼吸著,穩定著自己就要瀕臨崩潰的情緒。
她的一系列微妙的神色變化都沒有逃過劉貴寶的眼睛,他冷眼旁觀著,欣賞著她的慌亂和恐懼,唇的冷笑越發得森寒。
“你應該高興不是麼?”劉貴寶試探著她,“孩子還在,做母親的都應該高興。你看你是高興得快哭了麼?”
“我……我……對不起……”馮雪玉咬著唇瓣,很是自責。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孩子還在就好了。你現在要養好身體,孩子才能好好的,也能順利地出生,才能去爭取你的幸福。”劉貴寶把雞湯再一次遞上,“喝點雞湯,對身體好。”
“二哥,我喝不下。”她抬手傷心地撫著胸口,心裡卻是慌亂一片,她現在都不知道知下一步要怎麼走,怎麼樣才不讓劉貴寶發現她的謊言,她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喝雞湯。
“真的不喝?”劉貴寶揚了揚眉,追問她。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現在真的喝不下。”馮雪玉搖搖頭,模樣柔弱可人。
“今天不喝那麼以後可沒有什麼機會喝我給你的雞湯了。”劉貴寶笑著,手一鬆,提在手中的碗往下墜落,應聲著地,“砰”的一聲,在地上發出清的響聲,湯水流淌一地,四下漫延。
所有的人都被劉貴寶這一舉動著實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