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出現,她就想起那個纏綿的夜晚,那個完全忘我的自己。她的背脊就越發得陰寒。
而張兵也像他說的話那樣,再見也只是陌生人,所以他的目光也從沒有正眼看過馮雪玉。他的目光卻仔細地打量了劉貴寶,原來就這是馮雪玉的未婚夫,雖然氣質過人,但遺憾的是他是一個受傷的男人。這便是馮雪玉一直保持著少女之身的原因麼?他們之間的生活並不和諧,她才會那樣借酒澆愁。
“二少,你和雪玉什麼時候結婚啊?”許真真追問了一句。
“這個要看她什麼時候願意嫁人。”劉貴寶都沒有說是嫁我,而是嫁人。
馮雪玉不想面對張兵,對劉貴寶道:“二哥,我們進去吧,大姐一會兒看到人沒到齊總不好。”
然後他們都一一進了劇院。劉家人的位置都貴賓席位,視野很好。
劉唐杏穿著白色的禮服,長髮挽起,端莊典雅,站在那裡,如玉蘭花般動人。她的身後是優秀的伴奏樂隊,一字排開坐好。
四周安靜,一束燈光從她的頭頂打下。她執琴而立,拉響了鋼琴,輕輕柔柔,如羽毛掃過樹葉,如清泉潺潺流過山間,清越而悠揚,婉轉動聽。
美得讓人屏住了呼吸,凝神靜聽。
而只有馮雪玉心不在蔫,她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左邊的張兵,與許真真恩愛的握手,他的笑容讓她失神。他看著許真真,彷彿眼裡只有她一個人。這讓她的心有些妒嫉。
張兵看著馮雪玉那美麗的側臉,她的面板很白,羽睫捲翹著,又長又密,鼻子也很秀挺,十足的美女,只是她的眉心從一來到現在都緊蹙著,彷彿有著心事。而且眼睛裡的顏色也是黑暗的,沒有一絲的快樂和明亮。
“你沒的聽過借酒消愁愁更愁麼?”張兵端起那杯金黃色的酒。
“誰告訴你我是在借酒消愁?我就是想喝酒了。”馮雪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酒水在燈光的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張兵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還是伏特加,這不是存心想醉麼?”
“你哪來的那麼多的廢話?”馮雪玉眉心越加的緊蹙了,“你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麼?”
“嗯?”男子一挑眉,有些不解她的話,他可不是什麼老師。
“我來這裡不是想聽你說教的,所以不要說這些廢話。”馮雪玉這才轉了臉,一手支著頭看著坐在身邊高腳椅上的張兵,突然間她停止了呼吸。
這個男子很是年輕,眉眼帶電,眼若桃花,鼻樑高蜓,那臉龐俊得彷彿是最美的藝術品,彷彿是從漫畫裡走出不的美少年,看樣子最多有二十一二歲,比他們要小兩三歲的樣子,讓馮雪玉突然轉不開眼睛了。不僅僅是因為她特別的俊美,還因為他的模樣那眉眼都有些相似的感覺,讓馮雪玉突然就彷彿回到了多年前,二十歲的劉貴東從美國回來,那一年,他站在純白的梨花樹下,一陣飄飛的花雪落滿他的肩頭,那樣的俊美清朗的劉貴東深刻在她的心版上。
馮雪玉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般,心裡竟然的苦悶竟然就這樣消散不少。鬱悶的心情也開闊起來。
在半醉半醒之間馮雪玉激動地抓住了他的手:“你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張兵微微一笑,就連這笑都是讓馮雪玉懷念的,多久了,劉貴東都沒有曾向她真正的敞開過發自內心的微笑了。
馮雪玉握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緊,五臟六腑都因為這一刻而激動喜悅,盈盈美眼上就染上了動人的水氣,繚繞著她的眼子,水光晃動,她的眼光格外的柔軟,絲絲如媚,帶起勾人的惑。
“三哥……”馮雪玉咬了咬如玫瑰花瓣般柔軟的唇,被酒水滋潤後越發得誘人採摘。
“馮小姐,你醉了。”張兵聲音帶著清亮,提醒著已經醉意襲來的馮雪玉。
馮雪玉搖了搖頭,臉頰卻泛著醉後的紅暈:“我沒有,我很清醒。”
“醉了的人才會說自己沒醉。”張兵想從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馮雪玉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曾鬆開,“馮小姐,你的指甲戳疼我了。”
“哦,不好意思。”馮雪玉這才有些抱歉地鬆開了手,“你沒事吧?”
“沒事。”張兵揉了一下手。
馮雪玉倒上了一杯酒,舉杯向他:“喝一杯,怎樣?”
“再喝你就回不了家了。”張兵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卻沒有拿起酒杯。
“那今天就不醉不歸,反正真真的生日會也會開個通宵,你以為你能半途走掉啊?”馮雪玉索性拿起他面前的那杯酒塞到了他的手掌心裡,“就不能賞個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