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寶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最多隻有半年的時間了。必須得好好把握了。
“我看二哥好像是乏了,我推他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劉貴東便起身,推著劉貴寶離開了這裡。剛走到外面,花園裡的屠嬌嬌正站在陽光之下。
她的一頭長髮隨著微風飄揚,淺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周圍是繁花如錦,美得就像一幅油畫。
劉貴寶的目光定到了屠嬌嬌的臉上,唇角的弧度地拉大。
馮才厚和任素萍地午飯前離開,而劉貴寶也要求劉貴東把他送回了佳佳花園,最捨不得兒子的自然是母親。
“媽,你有空的話,可以到佳佳花園來看我啊。我又不是去外國了,見不到面,沒必要這麼傷心,真正傷心的時候不是都過去了麼?以後每天都是陽光。”劉貴寶伸手替陳梅麗拭著淚水。
“好,媽一定來。”陳梅麗深呼吸著。
“老二大醒來,知道訊息的人一定都會登門到訪。依老二現在的身體哪裡吃得消。”劉京生扶著陳梅麗的肩,“讓孩子找個安靜地方住著。也好恢復生機,等好了,你還怕天天見不到麼?”
“是啊,媽,你說的對。到時見到讓你煩。”劉貴寶也開著玩笑了。
劉貴寶和家人揮別,讓屠嬌嬌陪伴著,回到了佳佳花園裡,突然就感覺到安靜了許多,一顆心也安李起來。佳佳花園內常住的人只有三人,劉貴寶,屠嬌嬌和馮嬸。那些醫生,劉貴寶以他好了為由,還有需要安靜,讓劉貴東把他們都遣散了。
家裡的底樓改裝了兩間房,安裝上各種需要煅練的器械,每天早上會有專門的復健醫生來指導。
而劉貴東帶到了以前的醫生請醫生來替劉貴寶做了一下全身的檢查,兩人正在交流著意見。
“二哥他對他沉睡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記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劉貴東說著心中的疑問。
“選擇性失憶症,得了這種失憶症的人的大腦會像濾紙一樣,自動地將他們不願意再記起來的事情過濾掉,只記住他們願意記住的東西。二少他因為落水的原因,當時大腦缺氧,可能傷到了那裡,可檢查的結果並沒有找到任何壓迫神經的血塊之灶的。我想一定他受到了重度的傷害後,經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為協調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容易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便發生了心因性失憶症。簡單地說就是自我保護的本能原因,把那最不願意記起的部分封閉起來,所以造成他現在選擇性的失憶。”醫生解釋著。
“選擇性失記?”劉貴東擰著眉,消化著為樣的資訊。
醫學上好像有這麼一說,可是沒想到真的發生在了二哥的身上。如果這樣那些真相不是就隨著二哥的失記而掩埋了?那麼二哥就要和馮雪玉走上結婚的紅毯了?
這可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但他們畢竟有婚約在身,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是無法解決婚約的。要知道馮雪玉守候照顧二哥的那一年多都是住在劉家的,在外人看來馮雪玉就是劉家的四媳婦了。如果平白無故的解除婚約,只會得來他們劉家忘恩負義的惡名。如果要讓這場婚約泡湯,只要二哥恢復記憶了?
“那他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劉貴東追問著。
“這個說不定。就像二少醒來一樣,是需要時機的,也許就要某天他自己就恢復了記憶。”醫生也沒有任何把握,“不過可以刺一下他的腦部神經,或者讓他放鬆心情這些。但我覺得既然他是因為不想願意記起那部分回憶是因為傷害太過嚴重,如果讓他想起來等於是又一次經歷痛苦。不如讓那些不美好的記憶就這樣逝去,不好麼?”
忘記痛苦自然是好,可如果這樣會跌入另一個痛苦的深淵那該怎麼辦?
劉貴東謝過醫生後,便去找陪著談多韜的慕心和龔貝貝。
劉貴東看著二哥,真的是因為那份記憶太過痛苦而選擇失憶了麼?可如果沒有失憶的話,又怎麼會不願意說出是誰把他推下水的呢?
按理說,如果馮雪玉是傷害二哥的人,那麼他絕對不會保護一個傷害了自己的人,那又是要保護誰呢?是自己麼?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龔貝貝輕扯了一下劉貴東的衣袖。
“沒……想什麼。”劉貴東搖頭,“走吧,回去吧。以後每個星期都到這裡來檢查一下,看看在家裡煅練後恢復得的效果怎麼樣。”
就在他們要上車之前,傳來了一個驚喜而意外的聲音:“貝貝……是你麼?”
柔弱而悽楚的女聲包含著陣陣地心酸,還有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