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的徐寶卿轉頭一看是張大紅,那個在劉甜甜和顧少涵婚禮上放出的影片裡和劉甜甜上廣木的男子。看著他一身的白袍,原來他是這裡的醫生!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還嫌傷得甜甜不夠麼?你是不是盼著她死,你們所有人才高興?”即使自己的女兒再錯,但作為一個母親總是溺愛自己的孩子,維護孩子,“你向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能讓甜甜不受傷害麼?如果你真對她好,就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情!讓她失去一切幸福的可能。”
張大紅看著廣木上因為雙重受傷的劉甜甜,面色慘白,與廣木單的顏色融為一色,眉目緊鎖,痛苦地低吟著,這樣的劉甜甜是讓人心疼的。
張大紅對劉甜甜依然是喜歡大於恨的,畢竟她曾是他默默暗戀的物件,她是開啟他青春初戀的導師,是他渴望的夢想。
“阿姨,我是真心喜歡甜甜的,可是甜甜她卻愛的是姨表哥,我隱忍,我退讓,我從沒有想過要把甜甜傷到這麼深,那個影片不是我放的!”張大紅急急的解釋,“你要知道上面的人除了她就是我,我怎麼會自毀前途,把影片放到大庭廣眾之下!我也和甜甜一樣是受害者!甜甜這樣我的心裡也很疼。”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傷害痛苦都已經烙印在心裡了,怎麼也抹不去的。不管真心不真心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甜甜能好起來,然後我會帶她離開這裡傷害她的人和事,重新生活。希望你們都不要再來打擾她了。”徐寶卿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罵別他人了,她只想劉甜甜醒過來,好起來。
“阿姨,我真的是想和甜甜好的。只是她不願意接受我。我也無法勉強她。”張大紅也感到很無奈。
“想和她好?”徐寶卿冷笑著,勾著唇,“她現在流產了,可能終身不孕,她都不能生育了,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你還想和她好麼?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你就讓她平靜的過生活行麼?”
張大紅的眼子裡閃爍著破碎的星芒,彷彿飛舞的冰屑,哀傷古欠泣。他又何嘗不痛苦,何嘗不是想如劉甜甜這樣逃避著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他的雙手緊緊地捏著。
他也希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劉甜甜還是那個美麗的女子,吸引著眾人的視線。
“少涵……”劉甜甜又喚著顧少涵的名字,很是悲傷。
張大紅看著她連昏迷都對顧少涵念念不忘,一直喊著他的名字,他心如刀絞一般,鈍痛就在身體裡漫延開來。
“甜甜,你醒醒,不要再叫這個人的名字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掛念著。”徐寶卿抹了一下淚,氣惱著女兒的不爭氣,“我馬上忘了這個人!”
“啊……”劉甜甜一驚,突然間就睜開了眼睛,瞳孔睜得大大的,盯著潔白的屋頂,然後才轉動了眼珠,看到身邊的徐寶卿,還有張大紅。她在看到張大紅後立馬坐了起來,像是發狂一樣,“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她激動地抓直了枕頭就砸向了張大紅,這還不夠,她還抓起了能免拿到的東西往他身上砸,張大紅都沒有退開身,只任她發洩著痛苦。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她沒砸幾樣東西就已經沒有了力氣,一身癱軟著。
“甜甜,你身體不好,千萬別激動啊。”徐寶卿勸著她。
“媽,你讓他滾,我不想看到這個人!”劉甜甜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媽,我要見少涵,我只想看到他。”
“甜甜,別再想著這個人了。”徐寶卿悽傷地斂下了睫毛,現在她也是極其不願意提到顧少涵的名字,更不想看到他的人,“你忘了麼,是他把你推倒則他踢掉了你了肚子裡的寶寶。對於這樣一個殘忍的人,你還記住他做什麼?”
劉甜甜想到雨夜裡,她對顧少涵的苦苦哀求,而他依然不回頭,在他們之間的糾纏中他用力推她,並踢中了她的肚子,她痛苦地倒在了雨地上,鮮紅的血染紅了潔白的婚紗,血水順著雨水流淌。
而張大紅在聽到這駭人聽聞的訊息後,臉色立即陰冷了起來,雙手握得更緊了。沒有想到劉甜甜會被顧少涵這樣殘忍地對待。
劉甜甜雙手本能地放到了肚子上,問著母親:“媽,我的寶寶呢?”
“甜甜,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你別太傷心了,身體更重要。”徐寶卿並沒有告訴劉甜甜她終身不孕的事,想著能瞞一時是一時。
“寶寶沒有了……”劉甜甜喃喃地反覆著,“寶寶沒有了……”
張大紅看到極力隱忍著淚水的劉甜甜,再也看不下去了,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而顧少涵坐在那裡等到天亮,才感到到眼睛酸澀疼痛,這個時候腳步聲,從遠到近,一道身影移動到了顧少涵的面前站定:“你竟然在這裡。”
顧少涵抬頭,陰影落在他的臉上:“張大紅?”
“你為什麼要把甜甜肚子裡的孩子踢掉?就因為那個孩子可能是我的麼?你就這樣殘忍地把甜甜弄流產?”張大紅眼睛裡浮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