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玉抽了桌上的紙巾去替馮留濤擦著衣服，卻不是著痕跡的把手伸進了他的衣袋裡，巧妙地把他衣袋裡的卡片拿走。
“算了。”馮留濤也不想和自家妹妹多計較，“你去吃早餐吧。”
“嗯。”馮雪玉點頭。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馮雪玉便捏著手中的卡片上了馮留濤他們所在的那層房間，用卡片打感應一下就開啟了門。她走去，門就合上了，都去吃早餐了，所以走廊上還沒有什麼人，她一直往前走著，也沒見到人。後來她東轉西走來到了專門替劉貴寶提供的那方甲板上時她看到了劉貴寶和屠嬌嬌。
今天的天氣難得的好，一早起來就有溫暖的陽光，明媚而燦爛，所以慕心在餵過他吃了早飯後便將他推出了房間，出來散一下太陽，去去他身上黴氣。
“今天太陽不錯吧，每天早都推你出來走走，看看藍天，享受一下清新的空氣，你覺得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好多了？”屠嬌嬌站在船舷邊，海風微微，吹拂而來，把她的長髮拂動。
而劉貴寶的目光不是知道落在何處，明亮顏色在他的一向深幽黯淡的眼底漸染，把他的漆黑的眼子染成了一顆漂亮的玻璃珠，光少熠熠。
屠嬌嬌轉過身來，站到了劉貴寶的身前，傾著身，微笑著看著劉貴寶，海風把她的髮絲吹起，撩到了他的臉上，輕輕地撩著她的肌膚，輕輕柔柔的。劉貴寶的目光彷彿與她的相接，卻又似穿透她看著她身後。
這從馮雪玉所站在的位置看過去，劉貴寶和屠嬌嬌成一條直線，而屠嬌嬌對他傾著身，兩人看起來就像是要親密的擁吻一般。這讓馮雪玉捏緊了手指。
“你的手有些冷，我去給你拿一件外套。你就坐在這裡，多呼吸點新鮮空氣。我馬上就來。”屠嬌嬌的手輕觸她的手，發現有些涼。
屠嬌嬌抬手替他輕拂了一下肩，笑著直起身來，把臉頰上的髮絲別到了耳後。便抬步繞過了他，往裡走去，馮雪玉見屠嬌嬌往她的方向而來，便躲了起來，生怕會被人發現，一顆心跳得很快。
屠嬌嬌走開後，馮雪玉才從暗處走出來，來到甲板上，來到了劉貴寶的身邊，圍繞著他輕轉了一圏，便站定在了他的面前。一雙美麗的眼子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覺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卻雙感覺到哪裡不一樣了。她卻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
“二哥，我是雪玉，我來看你了。”馮雪玉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仰著頭看著他的稜角分明的臉，上面飽刻著滄桑與風霜，“這些日子沒我有照顧你，你習慣麼？你沒有看到我，想我了麼？二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馮雪玉握起他的手放在掌心裡，看著他，眼睛裡突然就浮起了淚氣，繚繞著他的眼子：“二哥，其實你就這樣不說不動，不笑不哭不好麼？這樣沒的憂愁煩惱，可是快樂的活著，為什麼他們都要你好起來？而讓我照顧你不好麼？我把你照顧的那麼好，為什麼還是要把我和你分開，如果不把我們分開也許我不會這樣做，可是我不能讓你好起來，你知道麼？既然你保守了那個秘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一直保守下去呢？二哥，我知道你也不會想你我受到三哥的責罰是不是，否則你也不會讓你自己變成今天的樣子！二哥，你就好人做到底，替我保守一輩子吧。”
如果不是劉貴東把她逼到了這樣的絕路上，她還不會做出這樣殘忍的決定。
“二哥，你知道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一輩子的秘密，所以你就去死吧……”馮雪玉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悲傷的，淚水已經縱橫在了臉上。
馮雪玉的手臂穿過劉貴寶的雙腋之下，將他緊緊地抱著，將自己的臉埋首在了他的懷裡。淚水將他胸臆的大衣給沾染上了水漬，一片暗色暈染開來。
“二哥，如果當初你在出任務時就犧牲了該有多好，就不會讓我一直忐忑了這一年多。我今天也不會這樣對你。”馮雪玉咬著唇，身體都在顫抖著：“二哥，你要恨也別恨我，恨三哥，恨屠嬌嬌他們，是他們逼我的！”
說罷同，她用盡力氣把劉貴寶從輪椅上扶了起來，因為常年這樣，劉貴寶的體重已經下降了許多。馮雪玉要將她弄起來也不是太廢力氣。她把他拖到了船舷邊上，看著下面藍色的大海，平靜如鏡，美麗，廣闊卻冰冷。
“二哥，再見了。你可以把大海的美麗盡收眼底了。”馮雪玉的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籟籟而落，“你與大海同在了。”
然後她一咬牙，雙臂一用力，狠心地把劉貴寶給推了一下。
馮雪玉雙手緊握著船舷，看著一點都沒有反抗的劉貴寶呈自由落體運動地落了下去。她再也沒有多待，轉身變離開時聽到了有腳步聲的接近，然後劉貴寶落水的響聲便響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傳來的是屠嬌嬌的聲音。
“快去看看。”龔貝貝的聲音也傳來不。
她去找屠嬌嬌時，碰到了正回來拿外套的屠嬌嬌，兩人便一起過來，剛走來就聽到了巨大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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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急急地跑上來，第一眼便看到了輪椅上空無一人，只有輪椅靜靜地安置地原地，而人已經不知去向。
“二哥呢？”龔貝貝的心開始發涼。
而屠嬌嬌也是面色慘白起來，拿著外套的手不停地顫抖著：“二少……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在那裡看海，這怎麼會沒有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