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還是一樣的回答,並搖頭嘆息,地上,已經染上了血漬。
“醫生,我沒有這個孩子,不能活。我給你磕頭了。”尹圓圓向李醫生的面重重磕頭,“咚”在一聲,好像根本不疼。
“醫者父母心,你以為我不想救嗎?只是這樣的情況救不了了。就算你磕破了頭也是一樣。尹小姐,你還年輕,養好身體還會有孩子的。別這樣折騰自己。”李醫生勸解著。
“不,我只要這個孩子。”尹圓圓淚水一臉,原本美麗的臉蛋也失去了色彩,“因為我不可能再有屬於他的孩子了……不會有了……”
她和顧少涵之間這個孩子也得來偶然,她怎麼會再有機會?她明亮的眼裡浮起了死水般的黯然,渾身如軟泥一般跌趴在地上。
尹圓圓小腹抽疼,疼得一身都在顫慄,每一根神經都在撕扯,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怎麼就那麼疼,像有一把冰冷的刀子在她的小腹裡攪動切割,這痛又像無底的黑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她雪白的額頭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瘦削而蒼白的臉蛋滾落到尖尖的下巴上,跌落在了她的白希的手背上。
她額前的碎髮和鬢角邊的髮絲都被汗水打溼而黏在了臉上,脆弱的模樣似開在暴風雨中的白色小野花,任風雨無情的摧殘蹂躪都不低下她小小的頭顱。
龔貝貝看得立即掉淚,上前與尹圓圓抱在一起:“圓圓,別這樣,姐看著心疼。”
她也回報著龔貝貝,彷彿看到希望的光芒:“姐姐,救……救我……的孩子……你是醫生,你可以幫我的”身下已經綻放出嬌豔悽美的血色花朵。
“圓圓,你聽我說,這個孩子和你同有緣分,你別再留戀他,讓他好好的去好嗎?而且他也來了,就在外面,他讓我帶句話給你,生命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你要乖乖聽他的話。好好配合醫生,等病好了才能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他的眼前不是嗎?”
“姐……姐……”
她放聲大哭起來,死死地抱著龔貝貝不放手,聲聲哭泣透出無盡的悲傷現絕望,逼自己去面對殘酷而無情的現實。
這時李醫生和龔貝貝視線相對,交流著資訊。
龔貝貝哄著尹圓圓,有護士就悄悄上前,把鎮定劑推入了她的身體裡。尹圓圓在龔貝貝的懷裡昏迷過去。
護士前將尹圓圓輕輕抬起放在了手術室的廣木上,龔貝貝留戀地看了一眼平靜安睡的她後毅然離開,腳下沉重如灌了鉛一樣。
龔貝貝出去,身體向前栽倒,劉貴東一把抱住了她下墜的身體:“貝貝……別難過了。”
“劉貴東,我有罪,是我害了圓圓,害她失去孩子,失去希望……”龔貝貝的自責又加深了一分。
“這不是你的錯。”劉貴東抱著她坐下來,任她埋首在自己的懷裡,“我會陪著你。”
手術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每一秒都是折磨的人等待,像是把心丟進了滾燙的油鍋裡煎熬一樣。
時間飛逝中,龔貝貝的目光一直盯著急救室門上亮著的燈,直到熄滅,她急急地站起來,卻頭暈地往後退了兩步。她身後的劉貴東立即將她給扶住,穩住她的身子,並關切道:“你還好吧?要不要看看醫生?”
“我沒事,我很好。”龔貝貝站穩,便推開顧少涵的手往急救室門前衝去。
門被開啟,李醫生先出來,龔貝貝眉眼間焦急之色明顯:“李醫生,她……怎麼樣了?”
“龔醫生,我已經盡力了,她恢復好後還可以生養,讓她別太傷心了,還有你。”李醫生摘下口罩,把龔貝貝的心痛看在眼裡。
當尹圓圓被推出來時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和純白色的廣木單融為一色,更顯得晶瑩,像是失去了生氣的紙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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