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比武的人,看到歸雲宮出手又快又狠,不由得打了一陣冷戰。比武切磋,總有輸不起或是沒打過癮的人,結束了還想打,其他各派都是由一名高手出面撥開兩人即可,這歸雲宮倒好,直接把人給捆了扔地上,看著就很疼。
“啊啊——”趙家寶在刁烈打了他一掌之後,似乎更為瘋狂了,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試圖掙開繩索。
“瞧這個樣子,是走火入魔了吧?”了了和尚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蹲在趙家寶身邊仔細瞧。空明宗的和尚都安靜持重,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像入了定一樣,只有了了這花和尚滿場亂竄,手中還拿著一串剛買的糖葫蘆。
圓濟小和尚邁著小短腿快速跑過來,“師父,你怎麼又亂跑啊?”
了了把糖葫蘆遞給徒弟,“你看,像不像圓沙那個憨貨?”在洛陽城突然發狂之後,圓沙就一直沒好,關在空明宗的禪房裡,跟眼前的狀況著實有些相似。
“興許是中蠱了。”萬蠱門掌門任蹤滅伸頭過來看。
“我看是中毒了。”千毒教教主黃藤也過來湊熱鬧。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姚雄的注意,點了徒弟的穴道,站起身來朝兩人拱手,“二位,可否給小徒瞧瞧,到底是中蠱還是中毒?”
症狀確實像是走火入魔,但極陽烈火功對心境上並沒有太苛刻的要求,不容易走火入魔。好端端的只是比個武,何至於發起狂來。
任蹤滅和黃藤互看一眼,齊齊揣起雙手,“我們又不是大夫。”他們兩派的原則,只害人不救人。
“咦,這身板夠結實,做成屍傀肯定好用,”石屍教教主冷不丁地插了句話,從兩人中間冒出頭來,眼泛綠光地盯著地上的張家寶看,“姚掌門,你這徒弟要是不行了,記得賣給我,我給你個好價錢,咦嘻嘻嘻……”
詭異的笑聲另其他門派的人不寒而慄,姚雄氣了個半死,叫人來把張家寶抬走。
六合宗那邊準備了大夫,立時過去給姚雄看病,把脈半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內力混亂、神志不清,原因不明。
換上一塊木板,比武繼續。辰子戚要返回廬山派的位置上,抬頭看一眼高臺上的丹漪,見他神色淡漠,漂亮的鳳尾目卻一直在看著自己,便衝他眨了下眼睛。
丹漪收到那一道盈盈秋波,頓時心花怒放,想把辰子戚撈過來揉搓,奈何人已經走遠了,只得繼續保持高深莫測的模樣,“如何?”
“任掌門說,極有可能是蠱,但他沒見過這種。”刁烈走過來,低聲道。
蠱……丹漪端起手邊的杯盞,輕抿一口,看向站在湖邊的幾個歸雲宮的手下,沉默不語。
接下來的幾場比武,接連有人發狂,且都是在東側演武場。羅鴻風神色冷肅地站在高臺上,看著第三個被歸雲宮綁起來的人,沉聲道:“擊鼓!”
“咚——”一聲綿長的鼓音響徹全場,正在比武的人們紛紛停了下來,看向六合宗的高臺。
“暫停比武!”羅鴻風用內力將話語傳出去,飛身而起,躍至四象湖中央的石臺上,面對著丹漪朗聲道,“歸雲宮主,我正道弟子接連走火入魔,你可有什麼話說?”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眾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兩個出事算是偶然,但所有出事的人都在東側,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聽說雲家十幾口在六陽城中慘死,也跟歸雲宮有關呢!”
“剛才那些都是門派裡的棟樑,歸雲宮這是何意?”
正道那邊開始出現騷動,玄道這邊也是一愣。黃藤和任蹤滅互相瞪視,都懷疑是對方下的手。黃化慚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躍至太極石臺上,跟羅鴻風站在一起,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丹漪承認是自己出手挑釁,這兩人就要聯手對付他了。
辰子戚蹙眉,蹭地一下站起身來。
“你做什麼?”李於寒一把抓住他,蹙眉道。
“我過去看看。”辰子戚低聲道,甩開便宜舅舅的手,貓著腰從人群中擠出去,快速往湖東側移動。自家小紅鳥嘴笨,說不得就被兩個老頭繞進去吃了什麼悶虧,他得去幫忙。
“呵!”丹漪姿勢都未變一下,發出一聲冷哼,那聲音似乎很輕,但又奇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邊,如炸雷般突然響起,全場的議論聲驟停。
“我們宮主不曾修習八荒無極功,貴派弟子為何走火入魔,羅宗主若是不知,不妨回家問問尊師?”藍山雨開啟摺扇,慢條斯理地走到高臺錢,嗤笑道。
辰子戚小跑的腳步略緩,鬆了口氣。差點忘了,藍山雨也跟著呢,言語上應該吃不了什麼虧,但還是腳步不停地往東側挪去。
羅鴻風被藍山雨氣得咬牙,正要再說什麼,插刀教主適時地站起來,將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喊道:“要是你師父也不懂,可以回家問問你娘!”
最後兩個字以內力喊出,在湖面上泛起了迴音,“你娘……你娘……你娘……”
“哈哈哈哈哈……”玄道眾人頓時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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