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百姓知道了前因後果,開始對她們指指點點起來。
“她們就是素心宗的人嘛。”
“呦,自己不知廉恥養小爺,還不許人說了?”
“那可不,素心宗的宗主,還是出家人,嘖嘖……”
被廬山劍指著脖子不能動的小姑娘,氣得哭了起來。她的兩位師姐,面色也十分難看。
這裡是潯陽城,廬山派的轄地。遇到別的門派在潯陽挑事,廬山派是定然會管的。有廬山派的人在,那些百姓就越發膽大起來,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這種時候,就不該出來拋頭露面。”
“要是我呀,早就跳河了,哪裡還有臉在這裡尋事。”
“長得這麼俏,養什麼小爺,我不要錢就跟你睡,行不行?”有無賴笑嘻嘻地說,周圍的人跟著鬨堂大笑。
那小姑娘哭得更厲害了。
辰子戚微微蹙眉,雖然他也不待見素心宗,但這般侮辱一個女子委實過分,開口道:“打架歸打架,汙言穢語侮辱小姑娘,算什麼好漢?”
一直沒有出手的李於寒,驀然拔劍出鞘。幾個無賴掉頭就跑,其他百姓也嚇了一跳。醉仙樓老闆見勢不妙,便讓大家趕緊散了:“廬山派的俠士們來了,大夥兒就散了吧,散了吧。”
最後,素心宗的人賠了店家桌椅錢財,這事也就算了。
把醉仙樓唯一的兩張好桌子拼在一起,一行人大吃了一頓,辰子戚與眾師侄約好,叫他們幾日之後到劍陽城去,幫他充充場面。所謂吃人嘴短,幾個師侄爽快地答應了。
與一行人作別最後,出得醉仙樓,忽聽得身後一道甜甜的少女聲音傳來:“少俠……”
丹漪回頭,就見方才那個素心宗的小姑娘,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辰子戚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抬手取下蒙面布巾:“何事?”
“我……”小姑娘看了一眼少俠身邊的侍衛,頓時忘了要說什麼了。那般耀眼奪目的容貌,世間罕有,任誰看了都要愣怔一下。
辰子戚轉過身來,就見那姑娘正呆呆地看著丹漪,而丹漪的面罩不知何時取了下來,莫名的有些不高興,輕咳一聲道:“姑娘是在叫我?”
“哦,是,”小姑娘看向辰子戚,臉止不住地紅了起來,“方才,多謝少俠替我解圍,你是廬山派的人吧,還沒請教……我,我叫玉壺,廖玉壺,素心宗二代弟子,剛才那些人說的那些,其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想解釋清楚那些謠言,卻說得顛三倒四,又羞又急之下,忍不住又掉下眼淚來。
“在下常戚,也算是廬山派的人,”辰子戚溫和地笑了笑,遞給那姑娘一條黑色帕子,“世道艱難,有些事你自己是解決不了的,莫哭了,快隨你師姐們回去吧。”
廖玉壺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呆呆地看著辰子戚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愣愣地點點頭。
辰子戚風度翩翩地轉身離開,一邊的丹漪卻黑了臉:“你怎能隨意將帕子給人?”隨身之物,不能輕易給人,尤其是女人。
“那是烏不見的帕子。”辰子戚一臉無辜地說。方才吃完飯,烏不見遞給他一條帕子擦嘴,他擦完嘴,就順手給了那姑娘。估計那帕子上,還有紅燒肉的味道……
世道艱難,總有解決不了的事,這是小茹告訴他的。方才對那小姑娘生出憐惜,也是因為,她長得有些像小茹。也不知道,九如鎮的那些人,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辰子戚花錢,託風翎樓的人去打聽,看看九如鎮紅裳院裡的小茹姑娘,如今過得怎樣。大陳小陳那兩個傢伙,居無定所,且他不記得兩人的名字,恐怕難找。小茹就在紅裳院,最好打聽,便先問問小茹的近況。
風翎的訊息還沒有傳來,二皇子的回信先一步到了。
二皇子辰子堅,如今的皖王,依舊比天德帝要讓人舒心許多。送信的人,乃是黃山派弟子,親手將一封火漆封著的信件並一個小盒交給辰子戚。盒子裡,是五萬兩銀票。
信中說了幾句近況,辰子堅的封地在黃山派附近,有他親外公劍盟盟主照顧著,過得還不錯。而後,提及了進來武林中發生的事,關於素心宗與程家的。
“……程舟提前離宮,萬望周知。素心宗之事,當留意……”
得知自己的滅族仇人,就是自己口中那個德高望重的無音師太,也是當年歸雲宮給的回牌條件,程舟仰天嘶吼幾近瘋魔。
天德帝不敢強留,便放他提前出宮。
皖王此刻告知辰子戚,便是要他注意一下程舟的動向,順道打聽一下素心宗究竟與程家有什麼恩怨。
辰子戚摸了摸下巴:“這人的手,伸得可夠長的。”宮中的動向,知道得一清二楚。
“啾。”正在桌上打盹的小紅鳥,懶懶地應了一聲。
辰子戚眯著眼睛,看向那小毛球。他與丹漪分開,回到劍陽,沒幾天,這小東西便又出現了,說這裡面沒有貓膩,打死他都不信。抬手,把五萬兩銀票放到小紅鳥面前,陰測測地說:“神雞,我有錢開養雞場了,不過還缺個種雞,你看是不是……”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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