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畫用虛弱的語氣說道:“雪兒,我幫你報仇了“。
他的確是殺了緋歷,贏了,不過卻是慘勝,飼養的蠱蟲死了九成,最重要的是,十隻蠱王也死了七隻,這才是他最大的損失,而至於緋歷為什麼不在這裡,是因為他已經被蠱蟲啃的屍骨無存了。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怎麼拼命“,千城雪心底裡那股莫名的情緒又湧了上來。
“因為,我喜歡你啊!”,木子畫笑了笑,笑容格外的淒涼。
千城雪心頭一觸,她從小在父母的關懷中長大,對於這些情情愛愛的不是特別明白,但看木子畫這模樣又不似作假,心裡糾結著,自己之前那麼對他,愛理不理的,他喜歡自己什麼。
“我..........,可能要死了”,就在千城雪內心糾結不以的時候,木子畫又開口了,語氣比之前還要虛弱幾分,他是蠱修,蠱蟲與他息息相關,如果只是死少許的蠱蟲對本身影響不大,但是這次是死了整整九成,還有七隻蠱王!,所以哪怕他不死,要恢復過來也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緋歷的實力的確不弱,特別是最後那一招,以生命和他那把琴為代價發出的致命一擊,要不是木子畫有保命的底牌,現在可能已經和緋歷同歸於盡了!
“我!我會救你的,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說著千城雪意識進入星空陣中,準備把所剩不多的療傷丹藥拿出來。
“咳,咳”,木子畫咳嗽了兩聲,隨即又吐出了一口血,剛好撒在千城雪的白裙上,顯的格外刺眼。
千城雪停頓了一下,看著撒在胸口的一片血漬,沒有惱怒,而是愧疚,要不是因為自己,木子畫也許就不會這樣,越想心裡越難受!,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顫巍巍伸出手擦去千城雪臉上的淚水,木子畫詢問道:“你可以嫁給我嗎?”
木子畫的詢問讓千城雪猶豫不決,思索片刻後!正想說,“這事我要問一下爹爹和孃親”,畢竟嫁人怎麼大的事,她還是要聽一下爹孃的意見。
手臂緩緩垂下,因為傷勢太重,木子畫堅持不住得到回答,昏了過去。
千城雪見他昏過去,心一下就揪了起來,連聲點頭道:“我答應,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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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得到回應,千城雪見狀先給木子畫餵了一顆療傷的丹藥,又把他的身子抱起來,向著來的方向趕回去。
回到湖泊旁的木屋裡,小心翼翼的把木子畫平躺放在床上,千城雪仔仔細細的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木子畫受的傷及其嚴重,雖然不像桃夭那樣有生命危險,不過全身經脈盡斷,要是沒有好的救治方法,可能就會廢了。
看著床上的木子畫,又想起躺在湖泊中心的桃夭,兩個人都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這讓千城雪很是愧疚,內心滿滿的都是酸楚。
之前已經給他吃了療傷的丹藥,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靜靜等待著木子畫的甦醒,千城雪一直在床前守了一天一夜。
在第二天午時木子畫終於有了反應,手指動了動,“咳,咳“,兩聲輕微的咳嗽聲響起。
守在一旁的千城雪聽見聲音,心中欣喜,連忙湊過去,詢問道:“你醒了,怎麼樣好一點沒有?“
睜開眼睛的木子畫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面容,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神色,努力的想擠出一絲微笑,讓千城雪放下心來,嘴角揚起間,牽動了面部傷勢,微笑變成了齜牙咧嘴。
千城雪入眼看見他這副模樣,先是楞了片刻,後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不過想著現在自己這樣顯然是不對的,收起笑容,又瞧見木子畫裂開的嘴唇,關切的再次詢問道:“你要不要喝點開水?”
木子畫的確是很口渴,“好“,因為傷勢太重,努力了半天才從嘴中擠出這麼一個字。
去到木屋大廳中,千城雪用桌子上的茶杯盛了一杯水,又轉身回到木子畫的床前,扶著他的身子坐起來,將茶杯湊進他的嘴邊,一點點餵給他喝。
喝完一杯水後,木子畫的狀態好了許多,但因為傷勢太重,略微動一下,全身都感覺被刀割一般。
千城雪喂他喝完水,想著先把茶杯放回去,剛準備起身扶木子畫躺下去,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這一抓傷勢又被牽動,木子畫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臉直抽抽,“你先別走!”,開口讓千城雪不要動,示意自己有話和她說。
聞聲!千城雪的身子止住了,又看木子畫疼的臉都在抽搐,趕忙出言安撫道:“好好好,你說,我聽著!“
“雪兒,我之前問的,你還沒回答我呢,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木子畫語氣虛弱的詢問著。
木子畫的詢問一開始千城雪還沒反應過來,回憶著他之前到底問了自己什麼事,思忖了許久,終於才想起來,木子畫問的應該是自己要不要嫁給他。
“這........”,沉默著,千城雪想起自己當時情急之下好像是答應了,但現在冷靜下來後,又開始猶豫起來,思索著該怎麼回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