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第一天,衛煌就來到辦公室加班。
空空蕩蕩的辦公室,就他一個人,莫名的寂寞瞬間湧上心頭。
衛煌靠著沙發,閉上雙眼,胡思亂想了一會,空荒荒的像有一個黑洞一樣,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吸了進去,又在另一頭的白洞裡不斷釋放愁緒,繞心繫肝似的充盈著整個胸腔。
孤獨。
寂寞。
無趣。
澀然。
或許翻遍整個《辭海》,都找不出能準確形容這種感覺的詞。
好像並不是這間辦公室只有他一人,而是整個世界都只有他一人。
孤伶伶找不到可以溝通的同類。
以前以為自己有很多朋友,就算沒有朋友也可以遨遊知識的海洋,讓自己的精神世界格外豐富,讓自己的人生志趣滿滿。
可就因為自己失戀了,精神世界就崩塌了?
衛煌有點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如何排解。
情感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以前自己還在網上指點江山,安慰別人,到了自己身上一切招數都不靈了。
又想起了那些過往的快樂時光,然而李雪拉黑了自己,自己也刪除了所有的照片和文字,就像抹除了曾經的記憶一樣,一切猶如幻想。
就讓時間來撫平這些創傷吧!
衛煌剛要起身開始在網上找別墅的參考,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杜緯浚大步進屋,見衛煌躺在沙發之上,問道:“國慶節沒有出去耍嗎?”
衛煌坐直身體,回道:“紀哥家有個親戚要修別墅,喊我設計方案,就沒有出去。”
杜緯浚道:“他家親戚他不整,喊你整?”
衛煌道:“他和幾個朋友要去三亞耍,已經訂好機票的。”
杜緯浚搖頭道:“這小夥一天整些事情,要不要算錢呢?”
衛煌道:“要算錢的。”
杜緯浚不再說話,開啟電腦,然後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來而不往非禮也,衛煌問道:“杜工,你沒有出去耍?”
杜緯浚道:“國慶節哪有時間出去耍,天天都是酒,一會就要去吃酒,這哈有人來找我,所以來辦公室耽擱幾分鐘。”
吃酒指的就是婚喪嫁娶之類的酒宴,前去送禮隨份子。黔州講究無酒不成席,所以吃席又稱為吃酒。
衛煌才畢業,沒有獨立成家,家中親戚鄉鄰家辦酒,自有父母去吃,而在學校處的朋友也少,縱使有人要辦酒,簡訊也很少發到衛煌的手機上。
想了一圈,自己還真沒有酒席要吃。
衛煌道:“是啊,現在辦酒的太多了,每逢節假日酒都多得很。”
杜緯浚深感同意,嘆氣道:“國慶七天我有十二家酒,最少的隨兩百,最多的要隨一千,份子錢都要四五千才夠,加上打麻將,沒得一兩萬簡直開支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