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種植蔬菜的好季節。
對於街上的住戶,田土都會用來種蔬菜,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地賣給那些沒有土地的人或者是不想種地的人。
盧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會自種自賣,在房前搭一個蔬菜攤,每天早上出攤賣新鮮的蔬。
而中午和下午去地裡除草施肥各種打理,太陽下山後,再摘回家泡在水中以保持新鮮。
年紀大了,眼睛不好,算帳也不精明,便不再販賣,而是種出來之後直接打給那些擺攤的二道販子。
梁歡一步一步地走著,腦海裡回想著所剩不多的回憶。
走了一半,都沒有看到奶奶,不由停了下來。
目光看著蜿蜒流向遠方的河流。
他想起第一次去河裡洗澡被母親打的事兒,說是洗澡不過是脫光了在河邊玩水,他都不會游泳又哪敢去洗澡。
因為這條河每年都會淹死人,當母親看到他玩水,暴跳如雷,扯著竹片就往他身上打。
就像趕牛一樣,他在前面跑,母親在後面追著打。
小孩再快都跑不過大人,所以一路被打著走。
走到半山腰,奶奶正在土裡,急忙出來攔住,把他護在懷裡,還責問母親為什麼要這麼打他?
母親很氣憤,說他下河了,這麼小就敢下河洗澡,以後還怎麼管得住。
河裡淹死過許多人,就有無數的冤魂在裡面,奶奶很擔心他出事,叮囑道,以後不準再去了。
說那裡面有水鬼,專門吃小孩。
梁歡後來再也沒去河邊玩過,一是不敢,二是他沒過多久就離開了楠木渡。
想起來也可笑,自從挨那次打之後,他再也不敢靠近水邊,以至於現在都是旱鴨子,完全不會游泳。
也曾學過一次,可怎麼都不會。
或許有些事真是命中註定的。
衛煌坐在地上,看著心事重重的梁歡。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親人,他需要一點緩衝的時間。
那麼多日子都等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
衛煌決定給梁歡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他好好散發一下內心的情感。
梁歡突然問道:“你說人這一輩子,忙忙碌碌,到底是為什麼?”
忙碌的人不知是為什麼而忙碌,混吃等死的人也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這可真是一個老大的難題啊!
“不知道,聖賢都寂寞。”
衛煌很少思考這個問題,他只關心如何好好的活下去,如何讓每天都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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