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那是他們心思狹隘
阿厭在沒來到天元宗之前,過的應該是見慣了人世險惡與冷漠,並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就是這樣的阿厭,沒有被俗世的險惡骯髒磨滅了眼睛裡的光,仍舊擁有一雙如此乾淨的眼眸。
整日對著這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對著這張賞心悅目的臉,也難怪他總是會生出想要與之親近的念頭。
阿厭眼裡浮現疑惑,怎麼說著說著,就繞到了眼睛的話題上?
她還沒得到答案呢。
總覺得元師兄看似不正經的背後,隱藏著一些東西。
阿厭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追根究底。
在這世上的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有埋藏在心底不願提起的秘密或者是不想要記起的人和事。
正如她明知道清辭有很多事情沒有說,也不會纏著非要得知。
她尊重清辭的想法和選擇,也尊重元斐的。
正在阿厭想要起身回房睡覺時,元斐開了口:“小阿厭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春意暖》是什麼樣的話本啊?”
阿厭想了想:“有字有畫?有故事?”
既然是話本,那講述的必然是一個故事。
她沒有看過元師兄寫出來的話本內容,不過聽弟子們在私底下說起過。
故事整體的內容,講述的約莫就是一對年輕男女互許終身的風月情事,這其中,可能描述詞句或者畫作的比較詳細,過程還比較熱火撩人。
元斐:“……”
說得還挺精準。
可不就是有字有畫有故事嗎?
想到阿厭是女子,有些話題不能說得尺度大,便只好表達的委婉一點:“這麼來說吧,我所在的家族,是一個很有背景的文豪大家,在那裡啊,所有讀書人都以我所在的家族為目標。在那些人,甚至是在我那個父親以及我那些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看來,我所做的事情,便是最最最下流的。他們所讀的詩書都是文豪著作,也只承認這一類的書籍存在,因而,他們骨子裡十分厭惡話本一類,尤其還是我這種寫男女風月,耳鬢廝磨的。”
因為這事兒,他沒少被綁被關禁閉,或者是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長此以往,元斐便練就了這身解繩索以及逃跑的本事。
選擇離開家族,躲在天元宗,於他而言,又何嘗不是逃跑的處理方式呢?
經過這一番話,阿厭明白了。
元師兄的事情,就相當於是在一百個人裡面,這九十九個人都只奉承一種文化形式的存在。
而元師兄所做的,就是這一百個人裡的唯一一個特例。
因而,他才會不被他的家族所接受,才會被嫌棄。
阿厭想完,總結道:“那是他們心思狹隘,目光短淺。”
曉是元斐腦子再靈光,聽了她的話,也不免驚了下:“啊?”
阿厭反問:“人活著,不就應該是在不傷天害理的情況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追求什麼就追求什麼嗎?”
元斐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像是。”
阿厭再道:“那就是了,又是誰規定只能有一種形式長長久久的存在,而不準其他形式存在?”
元斐若有所思地再點點頭:“……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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