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當初殺過他一回,現在,這個人又來了。
懊悔萬分的新帝心裡想的是為何要放兩個不熟的訪客進來,殊不知他作為延家新任家主,根本無法拒絕魔族之王的造訪。
夙琰眼神一凜:殺死瑤瑤小叔的人,怎會出現在此地?
還是殺了吧。
不然瑤瑤會不高興。
新帝還沒有來得及編造謊言,再次被夙琰直如砍瓜切菜一般,只是這一次切的有些碎。
“臥擦,阿願你好暴力。”憲章言不由衷的感嘆道。
其實他想自己動手,結果又被搶了先。
“可以回去找瑤瑤交差了,阿願,若不是那個該死的楚瑛之,你也不至於和她分別這麼久,還害得我現在左右不是人。”憲章一邊走一邊叨叨。
“不過也許不算是壞事,畢竟冒充傅輕雲是不對的。”
憲章難得的為自己昔日的救命恩人說了句話:“瑤瑤她對傅輕雲可是執念極深,我已經幫你說過好話,讓她到時候將你和傅輕雲一併收了。”
夙琰:你這是人話嗎?
不對,憲章本來就不是人,是獸。
不過好賴不像之前,恨不得將他徹底抹去一樣,瑤瑤肯讓他出來做事,他多少有點欣慰。
除了楚瑛之最後的詛咒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不過她已經死了,就不必再糾結這些了。
塗山,白慕真回來之後方才發覺,鷹鬥不知道什麼時候擅自離開了塵稷山前線,他的兵力悉數圍在了自家門口。
“怎麼回事?”她皺著眉頭,“鷹鬥,你是要造反嗎?”
“老臣不敢。”
“不敢你還不快點退下?”
“是,還請夫人隨我等走一趟。”
這幫人真是沒禮貌,竟然敢不稱她為山主。
“放肆,”她的一名護衛上前,不想鷹鬥手底下的人更狠,直接將護衛殺了。
一時間兩撥人馬劍拔弩張。
一個身著少主服色的青年走了出來,他輕輕擺了下手,鷹斗的人馬上行禮道:“少主。”
他們妖族對火十分的崇拜,是以地位尊貴之人才能穿上有火紋裝飾的衣物,大多數人不是獸皮加身就是隨便弄點布料裹一裹,整個大寫的行為藝術,比魔族還野。
但是這位少主服飾十分考究,可以說是精美。
白慕真死死地盯住他衣服上的火紋刺繡,那是她為崇山的成人禮特地備下的,上面一針一線都是她的心血。
“魏修,你來做什麼?”她啞聲開了口,如今她更加懷疑,崇山之死與魏修脫不了干係。
“自然是來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魏修表情淡漠的說道,“父王已經允諾了,以後妖族的所有事情,全權歸我處理。”
他頓了頓,“而你,他不想再見到,因此你可以走了。”
“越遠越好。”
“你!”白慕真覺得眼前這一幕簡直是在說笑,“你一個魔族之人,憑什麼插手我妖族的家務事?你的東西?哈,笑話。還有,父王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真是反了天了,白慕真喝道:“來人,將這賊子還有謀逆的鷹鬥一併拿下!”
她掌權這許多年,還是有不少親信的,只可惜此刻都被困在了塗山宮殿一隅,與鷹鬥此刻所帶來的人數無法抗衡。
“白慕真,收手吧,我自問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若不是你愚昧,山兒怎會死,如今平兒回來了,你還是回黑水河去吧。”
崇圖雄渾的聲音從屋內傳出,白慕真一驚:他竟然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