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位江湖採茶人,叫什麼名字我是忘記了,只記得他比我優秀,會些功夫,長的也帥氣,又有錢,整日雲遊四方,快活的很。
當然,他也喜歡碧螺,自從有一天我看到他們倆眉來眼去的那一天我就認定這回是一對,我將之前的那個心結放下了,又安心又心痛。
說著說著大爺的聲音越發越小了,元庶抿了抿嘴,此時的自己也說不了什麼。一個從未經歷過感情的人又能評判些什麼呢。
到了有一天,之前那個惡霸帶著一大幫人來到了碧螺家門口,說什麼要要娶碧螺姑娘回家,我的心一下子就糾了起來。這是我才知道那個傢伙叫‘赤鬼’林凡。一個我遙不可及的名字。
當然,我還是跟往常一樣幹我的農活,在我心裡早就認定了,那個外鄉人一定會來打敗那個惡霸的。可惜事與願違,他敗了,一個人狼狽的逃進了深山中,從此失去了音訊。
有一天晚上,碧螺姑娘敲了我的家門,是我開的門,她也不進來,替給我一個木盒子便離開了。
惡霸如期來到了碧螺家,搶走了碧螺姑娘,擄走了她的父母。只聽說都死了,我不敢多問,我怕我會哭;我不敢多問,我怕這一切的一切會像鐵錘一樣深深的錘擊著我。
最後,便是之前告訴你的那些了。
大爺的話音落下,剩下的只有兩個人的寂靜。
元庶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現實吧,區別於書裡的那些故事,一切都是那般殘忍。生與死都是天註定。”
大爺端起水壺喝了一口,“一開始我以為大人是江湖採茶人,見你有緣,便將那個木盒裝著碧螺春一同交給了你。我這輩子從不喝碧螺春,每次聽見碧螺春都會想起當年的那個女孩,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躺在床上想,如果當年我勇敢點娶了她,會不會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會不會她就能平安的過一輩子呢。”
說著說著大爺的眼眶中蒙起了一層霧,在他的眼中元庶只看到懊悔。
元庶起身拍了拍大爺的肩膀,“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大爺,碧螺姑娘的墳在哪,我想去祭拜一下,順便將那惡霸死去的訊息告訴她。”
“好,好,好。”大爺連說了三個好字,站起身就帶著元庶朝一個方向走去,連自己的攤位都不顧。
元庶趕忙將自己的馬拴在攤前,跟上大爺的步伐。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兩人來到了一個簡陋的墳包前,除了一個飽經風霜的墓碑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沒有生卒、沒有尊稱、沒有抬頭、沒有正文、沒有落筆,既無碑文,又無記事,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碧螺’。
剛走到跟前,大爺氣都不喘一聲,跪在墳前就哭了起來,淚水迅速的浸溼了眼眶,順著眼角的皺紋流了出來。
元庶站在那兒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碧螺,那個惡霸他終於死了,報應啊,碧螺,終於.....”
大爺跪倒在那兒泣不成聲。元庶走上前拍了拍大爺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對墓碑說道:“你的仇,我給你報了,安息吧。”
.....
傍晚,元庶回到了楊行客棧。推開門一看,客棧的大廳裡坐著好些人。秀瑩和易零露也在,她們兩人單獨坐在最中間的大圓桌那兒吃著,看桌子應該是從什麼地方搬來的,樣式華麗又不顯粗俗。
見元庶進門,陸仨趕忙從人群中竄出,來到了元庶跟前,“大人,這些都是我找的,各個都是出海的好手,而且價錢也便宜,船的話已經停在盧家碼頭了,買上些備用品我們就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