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過來多練練,以後若再需要殺人,就不會害怕了。”趙琰道。
阿凝:“……這……這跟殺人能一樣嘛!?”
趙琰道:“我倒想捉幾個活人來給你練,你樂意麼?”他又催促道:“快些!時辰不早了,扎完這些我就送你回去了。”
阿凝簡直欲哭無淚了。但不可否認,被他這麼一倒騰,她忽然發覺殺人也就那麼回事兒。他殺過那麼多人呢,還不是雲淡風輕的,還是天下人心裡的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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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拿了匕首,挑了個稍小一點的西瓜,對準之後,扎進去——
圓滾滾的西瓜動了動,深綠色的西瓜皮上連個劃痕都沒留下。
“哈哈!”趙琰鮮有地笑出聲來,瞅著阿凝驚訝的目光,道:“寶貝兒沒吃飯麼?這是什麼力氣?”
阿凝嘟了嘟嘴,這回,用盡全力紮了進去。
西瓜被剖開,濺出汁水來,她的手都被染滿了。
阿凝攤開手來看,皺了皺眉,“弄髒了。”
“阿凝,不過殺個人,你既然當了家,這種事情,總是避免不了的。”趙琰又教育道,“你的手指生得這樣好看,便是現在沾了血也是好看的。”
錦青告訴她,她把申嬤嬤殺了之後,手上沾了血,夜裡回到銜思閣,洗手洗了無數遍,都快搓破皮兒了。
阿凝哭喪了臉,“這是西瓜汁水呀。”
男子摸摸鼻子,“姑且把它當成血了。把這些西瓜都當成你討厭的人,一個個扎進去。”
阿凝便真的一個個刺進去。楊氏、申嬤嬤、二房的所有人還有宮裡那個高高在上的榮貴妃……
她越刺越快,彷彿在發洩一般,都顧不得身上濺上的汁水了。到最後結束時,便是一陣酣暢淋漓,連她自己都驚訝於這種壓抑釋放的感覺。
她喘了氣兒立在那裡,眼前的西瓜已經爛成一團。
“舒服了沒有?”他走過去給她擦汗。
阿凝點點頭,看著自己汙濁的裙子,下意識地擔憂回府後母親會嘮叨,忽然想起來母親如今重病不起,哪裡有時間嘮叨這些。
“阿凝真是個小姑娘,不過殺一個人,就緊張成這樣,甚至於連畫畫都不敢。你這樣,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殿下……”她心頭有些觸動。除了大姐姐,再沒有人這樣認真教導她了。
男子又笑道:“其實殺個人有什麼的,阿凝以後多殺幾個,就會習慣了。”
阿凝:“……”
兩人在積雲山上游了這大半日,太陽已經西斜。趙琰又帶著阿凝回了臨濟殿,那裡,錦青已經捧著一身乾淨裙子等著了。
祈王殿下真是體貼,這身簇新的裙子和阿凝身上穿得款式和色彩都很相似,若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區別。
兩個人告別時,阿凝道:“殿下,你的案子早就已經真相大白了,都是宣王嫁禍給你的,你為何不早些回京呢?據說皇上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所以一直在找你。”
趙琰道:“我若是早些出現,只怕皇上就不一定這樣關心我了。”什麼叫失去了才知道可貴?景元帝是十分執拗的人,若非足夠震撼他,他不會對趙琰改變態度。
趙琰又道:“阿凝,你如今待在府裡也不開心,不如跟我一同出京一趟吧。”
阿凝瞪大了眼睛,“你……你這不是已經回京了麼?又要出去?”
“五月裡靈州的槐花會,你作為我的弟子,和我一起去。”
靈州的槐花會,是詩壇泰斗放鶴先生所舉辦的三年一度的聚會,邀請的都是大齊有名望的人。放鶴先生是靈州人,靈州又有槐花之鄉的美譽,到了五月份到處都是潔白如雪的簇簇槐花,故而名為槐花會。
阿凝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堅持讓她繼續畫畫了,原來是要去參加這個聚會。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嬌聲道:“你五月份不是要納側妃了麼?怎麼出京?”
去年給他指婚時,就訂好了側妃進門的日期,和鄭王一樣,就在今年五月。只不過一場大火忽起,祈王殿下不知生死,才緩了下來。這會兒若是趙琰還朝,想必婚事是照舊的。
說起來,五月京裡有不少事兒,除了祈王和鄭王,宣王的大婚也在這個月。
至於祈王殿下的兩位側妃,真是福薄。剛一賜婚,祈王殿下就出事兒了。這還不算,去年冬季,虞國公府的陶姑娘忽然染了急症,沒拖幾日就香消玉殞了。如今只剩下江璃芷,聽馥兒說,今年春天也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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