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太淵道人依舊坐在那塊大石之上,閉目養神。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聲音自其身後的樹林中傳出,有人正朝著他快速迫近。
“你來了。”待響動消失,太淵道人開口道,他的眼睛依舊緊閉。
“我來了。”一道灰影自其左後方的松樹上掠下,落於太淵道人的正前方。
“我就知道你在八月定然會來勞山一觀,師父,別來無恙啊。”來人帶著個兜帽,令人看不清他的面貌,聲音嘶啞,態度不敬,“你到底在這裡找什麼呢?”
“你這逆徒居然還敢找上門來,當真是不把為師放在眼裡了。”太淵道人睜開雙眼,語氣之中絲毫沒有怒意,反而一派雲淡風輕。
“託師父的洪福,我距離武者只有一步之遙了。”兜帽男說道。
“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太淵道人不以為意地笑道。
“嘿嘿,師父是武者,當然不把我這準武者放在眼裡,不過倘若要是加上這個呢。”說著,兜帽男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
這柄槍頗為奇特,它的槍管要比普通手槍粗上數倍,說是小型炮筒恐怕也不為過。
“你竟然能弄到這東西。”太淵道人掃了一眼手槍,似乎也有些詫異。
“武者的氣血之力可以抵擋普通手槍,但是這武安處的特製手槍卻是防不了的,師父還是乖乖將丹術秘方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替師父將其發揚光大的。”兜帽男冷笑道,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若是有了真正的道門丹術,不僅他可以輕鬆踏入武者之境,憑著煉出的丹藥,他更是能成為富可敵國的頂級富豪。
“丹術,為師早已傳你,你學不會,那是沒有天資。而且你沉迷此道,忘了武道才是根本,這走上了邪路啊。”太淵道人感慨道。
若是他昔日不曾傳授丹術,是否他這徒兒今日便不會變成這樣呢?
“少廢話!老傢伙,你傳給我的丹術有缺,根本無法成丹,快將真正的秘籍交出來,否則,便不要怪我不念師徒之情。”兜帽男用槍指著太淵道人的腦袋,凶神惡煞道。
“你的路,走錯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太淵道人淡淡說道,表情亦是無比淡然,好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馬德,都死到臨頭了,還要教訓我,老東西你是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兜帽男氣急敗壞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太淵道人的說教。
“你敢嗎?”太淵道人不屑地笑了笑。
這一下,兜帽男被徹底激怒,不過丹術沒有到手,他也不可能直接殺了太淵道人,於是他槍口一低,向著太淵道人的腹部開了一槍。
晴空霹靂般的槍聲響起,一道藍色兇焰自槍口中怒噴而出,驚起了滿山的鴉雀,邵子謙拿望遠鏡的手也是微微一抖。
令邵子謙意想不到的是,槍響過後,太淵道人卻是毫髮無損,只見一枚特製的銀色子彈懸於他身前,好似陷入了無形的泥沼之中,進退不得,上下不能。
“你……”兜帽男同樣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可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從武安處軍火庫搶到的專門用來對付武者的手槍,太淵道人居然能夠凌空定住出膛的子彈,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這一刻,兜帽男方才明白,原來他自始至終都不曾真正瞭解過他這位師父真實的實力。
邵子謙更是震驚無比,這太淵道人到底是何等實力,煉氣期估計是打不過他的吧,至少也得築基期!
“為師似乎從未說過,我只有區區武者實力吧。”太淵道人冷冷一笑。
聞言,兜帽男只覺通體發寒,好似掉入冰窟一般,連忙大聲叫道:“師父,饒……”
不過還不等兜帽男的求饒之語說完,他的眉心便開出了一朵鮮豔而妖冶的血花。
原來是太淵道人信手一揮,那停滯在半空中的子彈便倒卷而回,速度似乎比來時更甚,呼嘯間徑直打穿了兜帽男的頭骨。
隨後,大概是因無法承載太淵道人的恐怖力量,子彈全部化為齏粉,銀色的細粉和著些鮮紅的血液,飄散在空中,倒是別有一番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