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明月沒有說話,當她醒來的那一刻起,她便在觀察自己所處的地方。這裡顯然是一間營帳,看來就是烏坦軍駐紮的地方了。
“反應過來了嗎?”賀雋站了起來,向她的方向走來。
師明月露出了明顯的防備姿態,“之前你說看開了,其實心裡還是恨傅氏的吧。”
“若你是我呢?”賀雋反問道,他的反問也正說明了他心中還是放不下。
若她是他,師明月知道自己也會恨,但她不是,而是與他對立的傅氏,因為她嫁給了傅月理,所以同氣連枝。
“你勾結烏坦進攻昭國,是想到時贏了便與烏坦共分大昭麼?”師明月問。
賀雋搖了搖頭,“昭國的江山原本就是我賀氏的,我怎麼可能將國土拱手相讓烏坦。”
看來賀雋是想先利用烏坦致使昭國動盪,趁此時機恢復賀氏的名頭,可是這豈是容易的事?師明月想到這裡,不由覺得可笑,她不為自己此刻考慮,反而去考慮賀雋行事成功的可能性。眼下賀雋又將她擄來,她要如何逃離?許子苓上次幫了她一次,這次就肯定不會幫她了。
“你在想什麼?怎麼逃出去是嗎?”賀雋饒有興趣道。
師明月抬頭看著他,“不然呢。”
賀雋目光灼灼地瞧著她,沉聲道:“那就別想了,你逃不出去的,因為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師明月只覺無奈:“論美色,論才能,我連許子苓都比不上,更別提知情知趣,你為何非要我不可?”師明月清楚自己其實算不得多優秀的女子,世上比她優秀的女子多的是,更何況她也並非是討男子喜歡的型別。
賀雋道:“因為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美色?所謂皮相皆是虛妄,我不會在意。才能?我又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個老師。至於知情知趣,我若想找個知情知趣的人,大可以直接去煙花場地。”
“特別?”師明月不解。
賀雋道:“你若不特別,傅月理又為何對你這麼專心?連丞相的女兒都不娶。”
師明月不知道自己特別在哪裡,她道:“賀雋,你也知道我已經嫁給了傅月理,我只會愛他一個人,你這樣強留我在這裡,有什麼用呢?”
“因為我知道你的心遲早屬於我。”賀雋定定地望著她道。
師明月沉默地低下頭,她承認她欣賞賀雋,可是賀雋所說的不會成真,因為她真正愛的人是傅月理。
烏坦與昭國的這場仗僵持了十數天,終於又打起來了。
在師明月失蹤後,傅月理四處尋找她的蹤跡,可就是找不到,他便知道只有一個可能,師明月被賀雋帶走了,在烏坦的軍中。他不明白賀雋為什麼要抓師明月,是為了威脅他?可既然是這樣,那烏坦為什麼遲遲不聯絡他?所以他只能主動去探聽他們的訊息,可烏坦守備森嚴,探子根本打探不到什麼。
就這樣,兩軍爆發了一場仗。對於烏坦的巨人軍團,傅月理與傅白珩想出了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那就是由死士身綁炸藥,炸藥威力無窮,那些烏坦的巨人縱使力大無窮,也是血肉之軀,血肉之軀碰上炸藥只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結果。
事實證明他們的辦法沒有錯,烏坦的巨人軍團死傷無數,同樣的,昭國也損失了大批士兵,烏坦與昭國兩敗俱傷。
師明月低著頭髮呆,注視拴著自己腳腕的鎖鏈,這根鎖鏈被固定在營帳的木樑上,以她的力氣根本無法逃脫。
她也聽到了營帳外面關於兩國戰場情況的討論,雖心急如焚,可是此刻的她被囚禁在這裡,她又能做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