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傅月理私下問了門房的人,方得知去年八月的時候岑貴妃還召了明月進宮去聽課,明月在宮裡住了兩晚,後送了明月兩匹雲錦,又請明月進宮賞花。
門房說到這裡,又道:“可是那日挺奇怪的。”
“哪裡奇怪了?”傅月理問。
門房回憶道:“那日太子妃一早去的,卻是中午就回來了,袖子上身上還有血跡,但是她又沒受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血跡?”傅月理驚訝道,賞花何以會弄得身上有血跡?
門房道:“那時我們也問了,但是太子妃沒說原因。”
這事有蹊蹺,傅月理決定查一查。
八月十七是師明月的生日,傅月理今天告了假,留在府中陪師明月。
二人一早便在一處作畫,一張紙上,一人畫皮皮,一人畫樂樂,最後便呈現出一幅鸚鵡白鴨嬉戲圖。
中午廚房自然是做了一頓豐盛的餐點,吃過飯後,便有人來找傅月理。
是他的下屬陳昊,告訴他:“屬下無能,查不到太子妃進宮賞花究竟發生了什麼,當日值班的宮人侍衛看見了太子妃衣袖上有血,可是他們也不知道原因。”
傅月理道:“宮中那日可有人受傷?”
“有。”陳昊說完這句就沒聲了。
傅月理奇怪道:“你為何不繼續說下去?”
“……那天陛下也恰巧傷了手掌。”陳昊猶豫道。
傅月理心中驚覺,他想起了他九月初回到上京,父皇的手上還纏著繃帶,半個多月了還沒好,可見傷勢不輕。
“怎麼受的傷?”
陳昊回答:“似乎是什麼尖利的物品刺透了掌心,具體我也查不到。”
傅月理讓陳昊先走,他在思考父皇的傷和師明月衣袖帶血之間的聯絡,二者之間會是有關係的嗎?
再回到房中,他看到師明月正坐在鏡子前補妝,一吃飯嘴上的口紅就會掉。
他看到她鬢邊一支玉釵綴著的流蘇正在隨她的動作而小幅度晃動,他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被尖利物品刺透掌心,像這類頭上的首飾不正是尖利的物品嗎。
他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師明月戴過那支牡丹金釵,慢慢走了過去,他裝作無意地問道:“這支白玉釵戴在你頭上很好看,我記得你之前常戴的一支牡丹金釵也很好看,好像最近沒見你戴過了。”
師明月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隨即嘆道:“你還記著啊,那支金釵後來不見了,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很可惜。”
她在說謊,傅月理立刻就確定了這一點。
“明月,我突然有些事,不能陪你出去了。”他歉疚地說。
師明月理解他,笑道:“沒關係,你都陪了我一上午了,你去忙吧。”
傅月理轉身離開房間,他繼續查,關於岑貴妃送的雲錦,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