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理根本就沒有想過留在馬車裡,他對師明月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年少時在雲州霧林相遇,而後一直默默關注著對方,知道她喜歡吃一品堂的點心,知道她喜歡用採蝶軒的胭脂水粉,也知道她經常和朋友去書齋買書……雖然知道這樣窺視著她的生活不對,但是他停不下來。他不會去打擾對方,內心懷著的情感不能用簡單的愛情來詮釋。
他覺得她好像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雖然只是旁觀了她的成長,可是他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參與者。所以即使她逃了他們之間的婚約,他也沒有生氣,更沒有想去怪罪於她。因為他清楚她和秦錚是青梅竹馬,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絡。他對她沒有佔有的慾望,只是希望她能夠幸福。
傅月理替她蓋好了毯子,依然是輕手輕腳地離開,放下車簾,在外面坐著。
白天師明月在,陸靈衍有些話就不好說,他也不是個能藏得住話的人,直截了當地說:“不管她跟姓秦的怎麼樣了,都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兒,咱們做一回好人,把她送回去,你就不要再想著她了。”
傅月理閉上眼睛,很久,輕聲說:“我知道了。”
見他久不回應,陸靈衍還以為他睡著了,乍一聽到他的回答,無奈道:“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天亮了,師明月悠悠轉醒,睜眼看到的是馬車頂,心中瀰漫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與失落,她沒能回去。身側放著一壺水和一個用布包著的幹餅,她心中又升起了溫暖。
馬車趕了一天的路,天色暗下來,又到了休息的時候。這一天二人幾乎沒有跟她說過什麼話,她知道在他們的眼中,她還是秦錚的妻子,所以這也是正常的。
翌日,馬車早已經在動了,師明月醒來,車廂裡面仍然只有她一個人,忽然她聽到了陸靈衍在說話:“馬上要過金沙河了,得打起精神。”
傅月理“嗯”了聲,二人便都不再說話了。
師明月知道金沙河是個不太平的地方。金沙河並不是一條真正有水的河,它位於青州與新州的交界處,是一處面積不大的沙漠,但一直有流匪的存在。那些流匪常常打劫來往過路的人,但所幸並不傷人性命。兩州的官府雖然派兵圍剿過這幫流匪,但都無功而返。因為這幫流匪相當的狡猾,對金沙河的地形十分了解,每每官兵來剿,要不就被流匪帶進了流沙坑,要不就碰上黃沙漫天,次次無功而返。
因為流匪的目的只是劫財,並不傷人,所以官府也就懶得再管他們。只是廣傳訊息,若有要來往新州和青州的人員,必須要結伴同行,不可獨自一人行動。如實在不幸遇上流匪,千萬不要吝惜錢財,要舍財保命。
師明月記得自己當初和秦錚過金沙河時,是和大部隊一起過去的,所以沒碰上流匪,但她確實時常聽說有人被流匪搶劫。
外面很安靜,只能聽到馬車軋過沙子的聲音,師明月掀開車廂側面的簾子一看,的確是到了金沙河,差不多走半個時辰就能到新州的地界。他們走的這條路上每隔十米就被插了一塊木板,當作路標。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在日光的照耀下,沙子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這便是金沙河的名稱由來。
走了一刻鐘,一路只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頭。就算碰上了流匪,流匪也不會搶他的。
傅月理和陸靈衍卻還是時刻警惕著,一人看向一邊,直到了一處沙坡,經過沙坡時,突然從沙坡後衝出來七八個流匪,兩個流匪配合著拉開一條粗麻繩,橫在路上。陸靈衍只能驅使著馬停下,心說他們這輛馬車確實是個很顯眼的存在。
“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馬車裡放了什麼好東西也一併拿出來!”一個流匪操著濃重的新州口音大喊道。
陸靈衍從腰側的荷包裡取出一錠金子,在流匪們的面前晃了晃,太陽光下的那錠金子反射出比砂礫更加耀眼的光芒,有幾個流匪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沒有人能抵擋金子的光芒。
“金子我這兒多的是。”陸靈衍笑嘻嘻地對流匪道,話鋒一轉,“偏偏就是不給你們。”
流匪們都怒了,先前的流匪大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陸靈衍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從馬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把手裡那錠金子扔了出去。
金子恰好落在流匪們的面前,有個流匪立刻把它撿了起來,用牙一咬發現是真的,興奮地對其他夥伴說:“是真金!”
其他人的眼睛裡寫滿了貪婪二字,都用看肥羊一樣的眼神看著陸靈衍。
只聽陸靈衍懶洋洋地笑道:“這錠金子就算是我出的買命錢,買你們的命,想想我好像還是虧本了,畢竟你們的命根本一文不值!”
他此言一出,流匪們怒不可遏,都舉起砍刀朝他衝來。
師明月聽見外面的動靜,剛想拉開前面的車簾察看情況,便被傅月理壓住了簾子,阻止她:“你好好在裡面休息,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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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於是便不看,只聽著外頭的動靜。
一個流匪剛衝上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刀就被陸靈衍給奪走了,一刀像殺雞一樣割破了他的喉嚨,熱血灑了一地。
剩餘的流匪都驚呆了,都不敢再貿然上前,卻不想陸靈衍提著刀,笑嘻嘻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整個過程,傅月理就坐在馬車上冷眼看著,這些流匪罪大惡極,統統死有餘辜。將來他還要平了他們的老巢,清除這群沙漠裡的害蟲。
沒一會兒功夫,沙地上站著的只剩下陸靈衍一個人,他一腳踢開一具死屍,免得擋路。轉身走回馬車的方向,笑道:“咱們可以繼續走了。”
接下來順順利利地走過了金沙河,有一家茶水鋪開在路邊。在金沙河裡熱得人口乾舌燥,三人便到茶水鋪裡暫作休息。
師明月當初也來過這家茶水鋪,是祖孫三代開的。她對鋪子裡的小男孩印象深刻,小男孩十分機靈,有客人來,他會主動給客人倒茶,問客人想吃什麼。小男孩爺爺煮的麻食湯是一絕,她至今還忘不了那個味道。
“客官吃點兒什麼?”一個眉目精明的中年婦人招呼道。
師明月看了她一眼,很陌生,不像是她見過的小男孩的母親,她朝鋪子裡看了一眼,老爺爺不見了,小男孩的父親也不見了,更不必說小男孩。難道說這家店已經換人經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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