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嘿嘿一笑:“那熊把我媳婦兒和三姐嚇到了,那我還不把它弄死。”
“那你也不能去打熊啊!多危險呀!”葉靈兒吃驚地看著陳冬。
“我答應給你的就一定做到,一頭熊估計能賣個好價錢。”陳冬臉上依舊露出燦爛的笑容。
之前他就是個混不吝,可現在竟然為了自己去打熊。
葉靈兒聽完陳冬的話,突然衝過來,一頭扎進陳冬懷裡,全然不顧他身上的血汙。
“你……你嚇死我了……”葉靈兒的聲音悶在陳冬胸前,溫熱的淚水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
陳冬僵住了,舉著熊膽的手不知該往哪放。前世的他從未體驗過這種被人牽掛的感覺——有人會為他的安危哭得像個孩子。
陳冬笨拙地拍拍葉靈兒的背,卻蹭了她一後背的血跡。
“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我真的沒受傷,這都是那頭熊的血!”
“熊呢?”陳娜終於冷靜下來,注意到弟弟手裡的東西,“天爺,這是熊膽?你真把那畜生宰了?”
陳冬點點頭,簡單講述了獵熊的經過。說到險些被熊掌拍中時,他感覺懷裡的葉靈兒抖得像片秋風中的葉子。
“得趕緊把熊弄回來,”陳冬說,“別被其它野獸聞到氣味,再給肉吃了,那咱們可就虧大發了。”
陳娜立刻行動起來,自家的騾車被父親陳德彪拉到地裡幹活去了,她看到鄰居王叔家的騾車在院子裡,所以只能去鄰居家借。
“我去借王叔家的騾車,靈兒你看著他,小五子你給我老實等著!”她風風火火地往外走,又回頭瞪了陳冬一眼,“敢亂動打斷你的腿!”
葉靈兒這才紅著臉從陳冬懷裡退出來,卻仍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好像怕他隨時會消失。
陳冬心頭一熱,輕輕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真沒事,”接著一臉壞笑地說道:“我本事大著呢。”
“你傻不傻……”葉靈兒聲音哽咽,“為頭熊拼命,要是……”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又湧出來。
她真的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突然轉了性,竟然對自己這麼好。
陳冬洗過臉後,陳娜也把騾車借來了。
三人趕著騾車來到樹林。黑熊的屍體像座小山,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的娘哎……”陳娜倒吸一口涼氣,“這畜生比你那炕都大!”
葉靈兒捂著鼻子,卻堅定地站在陳冬身邊。
陳冬心裡一暖——這城裡姑娘明明最怕髒,卻硬要跟來幫忙。
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熊搬上車。騾子被壓得直打響鼻,車輪深深陷進泥土裡。
回村的路上,陳冬和葉靈兒坐在熊屍旁邊,暖風送來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回到家時,陳德彪和徐紅梅已經下地回來了。
看著騾車進院,老兩口急忙跑了出去。
“你們三個這是幹啥去了,咋才回來……”陳母徐紅梅邊走邊說著,當她看到騾車上的黑熊時,張著大嘴,吃驚地喊道:“老頭子,快過來!”
“又咋地啦?一驚一乍的!”
陳德彪說著,也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爹你快看,這是小五子打的熊瞎子!”陳娜高興地一把把父親拉到騾車旁。
陳德彪指著騾車上的熊瞎子,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冬說道:“這……這真是你打的?”
見陳冬點頭後,陳德彪繼續說道:“你啥時候有這本事了?”
陳冬嘿嘿一笑:“您兒子本事還大著呢,以後您就知道了。”
“就知道吹!”陳德彪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