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逃一般地離開華夏堂,虎頭蛇尾的洪門懇親大會終於落下了帷幕。
偌大的聚義廳,僅留下葉秋、媚姐、方老、羅堂主和浩哥五人。
地面上,殘留著一灘灘的血跡。
那是在眾人面前,殺戮叛徒的殘痕。
刺眼的暗紅『色』,警告了每一個華人,叛徒走狗的下場只有死亡。
空氣中,瀰漫著一縷縷血腥陰冷的氣味兒。
在幾人的注視下,葉秋緩緩向前走去。
他來到了龍頭椅下,伸出手,輕輕地雕刻成龍頭狀的椅把。
淡然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但身後的幾人,分明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暴虐,冷血與殘忍。
“敵人的憤怒和恐懼,在我看來就是世界上最美的畫面。”
他喃喃自語著,平靜的聲音中,蘊含著令人難以想象的森冷。
隨即,他猛然轉過身來。
犀利的目光,彷彿能洞徹人心。
“華人的善良與寬容,不應被視為軟弱與忍讓,想要在這個地方佔據一席之地,我需要你們喚醒心中的惡魔,拋去以往那迂腐而可笑的道德。”
在囧囧目光的『逼』視下,對面四人不約而同地垂下了腦袋,不敢與其對視。
“自救者,人恆救之,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們能銘記心間,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戰友,你們必須想清楚。”
在這一刻,葉秋雖然沒有坐在龍頭椅上,但身上流『露』出的那一縷森嚴氣度,卻比龍頭椅這件死物更能映襯出他的凜凜威風。
“葉大師,那幾個走狗都已經處置了,對他們的家人是不是寬容一些,畢竟他們都是華人,與我們同宗同族,是同一血脈。”
雖然心情忐忑,但方老還是忍不住再次為那些漢『奸』走狗的家人求情。
“在道上自古以來的規矩就是禍不及家人,不管他們有什麼罪過,但是他們的家人是無辜的,況且,在這幾家人中還有一些嗷嗷待哺的孩子……”
不等方老把話說完,葉秋便冷然一笑:“方老,你很喜歡講道理嘛,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二十年前土著人殺戮你們的時候,你為何不去講講道理?”
這句話把方老問的一愣,張嘴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他才氣哼哼地說道:“那些土著人都是禽獸,和他們有什麼道理可講,但我們華人自古以來就是恪守禮儀,難道如你所言,我華人也要變成親手,去濫殺無辜?”
他的反駁,讓葉秋冷笑連連。
怪不得這個老傢伙資歷那麼高,卻一直當不上洪門大龍頭。
就衝這迂腐的想法,也斷然難以單次大任。
“收起你那愚蠢的觀念吧,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葉秋有些不屑地喝道,眼眸中閃爍著失望之『色』。
如果南洋華人都是抱著這種觀念,那麼自己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只能就此抽身離開,坐看這群蠢貨滅亡在土著人的屠刀之下。
想到這兒,他沒有再理會方老,而是衝著媚姐招了招手。
見此情形,媚姐一頭霧水。
但她還是順著葉秋的意思,緩緩地走到了近前。
“坐下!”
葉秋伸出雙手,輕輕地搭在媚姐的雙肩。
聽到這兩個字,媚姐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