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貢山腳,農家小院。
蕭六爺坐在簡陋的木桌前,悠然品茶。
寵辱不驚,閒看雲捲雲舒。
四名面『色』肅然的男子,分站左右。
他們一動不動,氣沉如淵。
雖僅有四人,卻營造出一種不可撼動的雄渾氣勢。
對面,坐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
只見,他笑『吟』『吟』地說道:“老六,事情妥了,老和尚答應了,命歸咱們,遺物歸他。”
聞言,蕭六爺微微點頭,端起茶杯,隔空致意。
“子延叔,這次多虧你,不辭勞苦,一路奔波,小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說完,他仰起脖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聽了這話,老者也端起一杯茶,輕聲笑道:“老六你太客氣,我也是蕭家的一份子,這都是分內之事。”
說著話,他不敢怠慢,一口將茶水喝乾。
放下茶杯後,蕭子延恨聲罵了一句:“這個小雜種,連咱們蕭家的僕人也敢殺,真是無法無天,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說到這兒,他沉『吟』了片刻,字斟句酌道:“老六,你別怪我多嘴,那小雜種固然可恨,但一身的實力,卻不容小覷。”
“千面佛與鬼手刀客都是成名已久的絕頂高手,他們二人聯手,都被那小雜種當場擊斃,這次咱們可得小心一點。”
語氣裡,帶著幾分憂慮。
別看他剛才罵的兇,心底卻隱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懼意。
對葉秋的過往經歷越是瞭解,他心頭驚懼越甚。
擂臺斬柳生劍男,不過是年輕一輩的紛爭,還入不得眼。
之後,一拳打死鬼手刀客,一掌擊斃千面佛。
這赫赫戰績,著實太過聳人聽聞。
要知道,這兩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
擱在東南亞,那可是雄踞一方的霸主。
不曾想,命隕於『毛』頭小子之手。
再想想葉秋的年紀,怎能讓人不驚,如何讓人不懼?
聞聽此言,蕭六爺也不由得微微動容。
他手中把玩著茶杯,面狠之『色』:“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先下手為強,拖得越久,那小雜種就越是難對付。”
“等他真正成了氣候,又有京城那個老傢伙撐腰,到那時,對咱們蕭家而言,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
接著,他輕聲嘆了一口氣:“子延叔,不瞞你說,我也曾經想過,咱們蕭家是不是能和他化解舊怨,握手言和,從此之後井水不犯河水。”
隨即,語氣一轉,聲音陡然陰冷:“但老爺子說了一句話,世上沒有不替母親報仇的兒子,所以,他必須死。”
“在國內,有京城那個老傢伙看著,咱們不好動手,只能假借密宗的名義,在國外想辦法幹掉他。”
聽了這番話,蕭子延連連點頭。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若是子女能力不足,或許還會隱忍下來。
但根據葉秋的『性』格,進行推測。
他與蕭家,早已註定了不死不休。
既無法化解,不如趁早下手,絕了後患。
念及此處,蕭子延輕皺著眉頭,低聲問道:“老六,雖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那小雜種要是不來的話,咱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