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殘照,煙雨朦朧。
山巔寺廟中,小佛爺憑欄遠眺,面『色』寂寥。
眼前的山景,猶如蒙上了一層細沙,令人心生惆悵。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他『吟』誦一句,深深嘆了一口氣。
隨即,緩緩低下了頭,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
一刀斬掉柳生劍男,如此豪情,稱得上人傑二字。
無心兄,敗在此人手中,著實不怨。
他心中暗暗感慨,掌心發力,紙條化作紙屑,散落在煙雨之中。
“葉秋啊葉秋,如此天縱奇才,真是令人神往,若非世事作弄,或許我們能成為朋友。”
一道低沉的自語聲,在他的口中傳出,臉上浮現出一抹惺惺相惜的神『色』。
接著,語氣驟然一轉,眸中寒光掠起。
“可惜,你惹上了佛爺堂,管你英雄蓋世,亦或豪傑無雙,都必須死。”
話音剛落,背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咔噠,咔噠!
一名灰衣布褂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
他的腳步不緊不慢,面無表情,像是一具機械,了無生趣。
如果離得近了,仔細觀察那雙眼睛。
就會駭然發現,中年男子的瞳孔,竟蒙著一層死灰『色』,與衣服顏『色』一般無二。
“三少爺,影殺堂十三死士已集合完畢,今晚是否動身,潛入華夏?”
他站在小佛爺身後,神情不卑不亢。
和外人不同,他稱呼小佛爺為三少爺,言語之中,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聽到三少爺這個稱呼,小佛爺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浮現出一縷不悅之『色』。
當小佛爺慢慢轉過身子的那一刻,和煦的微笑,重新在嘴角洋溢。
“吳大叔,你何必這麼客氣,直接叫我阿軒就好了。”
小佛爺聲音溫和,帶著些許的謙讓。
在灰衣中年的面前,他絲毫沒有小佛爺的架子,反倒是像一個晚輩。
但小佛爺的示好,並未換來期待中的回應。
灰衣中年依舊面無表情,語氣不變:“從敗給老爺那一刻起,往日的我就已經死去,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無名無姓影子。”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問道:“三少爺,是否馬上動身,趕往華夏,請您下令?”
小佛爺微笑著搖了搖頭說:“不必了,華夏之行已經取消,我們必須另想辦法,策劃的更為周全一些。”
聞言,灰衣中年簡單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小佛爺自顧自地解釋道:“根據今天傳回來的最新情報,葉秋於東海之濱,斬殺柳生劍男,被人稱為華夏青年天才第一人,其實力之高,遠遠出乎我們的預料。”
“況且,他與華夏安全域性的關係密切,咱們若是貿貿然進入華夏,搞不好會遭遇四面楚歌的絕境。”
“所以,我決定引蛇出洞,將葉秋引到東南亞,然後再出手將其剷除。”
說話的同時,小佛爺一直在偷偷觀察著灰衣中年的反應。
當他說到天才第一人這幾個字的時候,灰衣中年古井無波的眼中,掠過一絲傲然,還有些許的不屑。
“三少爺,對影殺堂的死士來說,每一次行動,都意味著有死無生的絕境,華夏與東南亞,並無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