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傅府派人尋找葛凱倪當天,就開始有別的大戶也派人尋找葛凱倪,還有人來鎮上打聽葛凱倪的事。
甚至有人散步傳言,說是傅府根本沒有保護靈女的能力,沒有資格供養葛凱倪。
這個時候傅府終於有人想起葛小四來了,一頓飽飯過後,葛小四帶人去了懸崖邊。
懸崖邊的恐怖暈眩記憶,使葛小四望而卻步,她只在周邊轉悠,不敢靠近懸崖。
其他人更是離得遠遠的,巫靈境邊,誰敢靠近,簡直是找死。
葛小四在草窩子裡發現了葛小五的手帕,和她的手帕一模一樣,這是傅老太太賞的,傅老太太說,往後她姐妹倆所有的東西都要一樣,就連發飾都不能有差別,這樣才好玩。
撿起手帕,葛小四極目四望,沒有看到葛小五。
她不敢喊,巫靈境周圍禁止喧譁。
進傅府當天,傅老太太屋裡的大丫環雲紅給她們姐妹講過規矩。
許博弈所住洞府的一個分支裡,許博弈焦急地問許彩霓:“娘,她怎麼還沒醒?”
許彩霓語氣淡然:“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可是,娘不是給她吃了靈果嗎?”大巫的靈果可是治病的神藥。
“靈果治得了疾病,卻治不了心病,她從不敢生病,這次要不是巫霧驅使,她還會硬扛,待到將來實在扛不過時,就是靈果也救不了她的命。”許彩霓委婉道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許博弈明白孃親說的道理。
“你總抱怨沒有玩伴,她沒醒,就可以留在這裡陪伴你,不是更好?”許彩霓反問。
“我要的玩伴是能說會跳的,不是木偶。”許博弈不滿孃親的調侃。
許彩霓往洞外走,聲音悠悠飄進洞裡:“靈果我給她吃了,什麼時候醒,是她自己的事。”
一條綵帶出現,懸在洞外空中,許彩霓踏上彩帶,飛向懸崖低。
崖低瀑布飛洩,林逸沁盤腿坐在瀑布正對前方的空地上,面前擺著古琴,林逸沁正自彈得忘情。
從崖底往上看,瀑布的形狀像只展翅飛翔的燕子,不知那一屆的大巫給瀑布命名為燕瀑。
“常年在這不見人煙的地方,你的琴藝倒是精進不少。”許彩霓和林逸沁並排而坐。
“遠離人間,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自然有助於琴藝。”林逸沁頷首給許彩霓見禮。
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候,林逸沁對許彩霓的禮數精簡,也只有這個時候,許彩霓才會覺得兩人像夫妻。
林逸沁的手從琴上拿開,許彩霓撫琴,林逸沁雙手撫上許彩霓的手背,兩人共同彈琴。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本在旁邊閉目假寐的飛狐,隨著琴聲起舞,為二人助興。
一曲終了,許彩霓靠在林逸沁懷裡,嘆息:“哪裡就遠離人間了,巫靈境周邊就是村鎮,只是咱們掩耳盜鈴而已。”
“怎麼,在擔心博弈?”林逸沁攬住許彩霓。
“這孩子,恐怕是動了情了。”許彩霓把玩林逸沁的大手。
“博弈已經十四歲,在民間,十四歲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博弈動情也是應該的。”林逸沁反握住許彩霓的小手。
因生長在巫靈境,吸收巫靈境的靈氣,許博弈容貌變化緩慢,十四歲的人,看起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他長這麼大,真正接觸過的民間女子,也就只有葛凱倪一個,我是擔心他一葉障目。”
許彩霓站起身,緩緩走進水中。
要是葛凱倪是普通女子還好,哪怕是一葉障目也沒關係,娶了就是,可葛凱倪是靈女,終生不能成親,兒子一旦認定她,豈不痛苦一生。
“待博弈滿了十六歲,就可以進入民間,到時會認識更多的女子,你還擔心什麼。”林逸沁隨後也進入水中,從身後擁住許彩霓。
“可我怎麼捨得。”許彩霓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