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甲靈的形容是,傅浩蕩的身體就像是冬眠中的龜一樣,血流緩慢到幾近不動,呼吸節奏比正常人遲緩百倍,讓它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是進到了一具處於龜息狀態的身體。
而傅浩蕩體內的陣法,絕非天然,而是人為,因為有一些陣法龜甲靈見過,是龜甲靈寶偶爾被孫家歷代老祖從倉庫裡拿出來裝逼時,龜甲靈見巫修們使用的陣法。
有幾種陣法它解得了,大多它都解不了。
經脈中的大部分陣法,他沒見過,不知是他見識少,沒見過巫修們布這些陣法,還是這些陣法根本是外人給結的,反正他解不開。
“你翻翻他的記憶看看?”潁佳提示。
潁佳為龜甲靈的智商捉急,這傢伙除了修為高,動不動就傲嬌外,真不知還有沒有其他可取之處。
“哦,哦!”龜甲靈忙答應。
速度倒是蠻快,馬上就有了答案:“傅浩蕩的丹田是在大巫懲罰過他之後,被傅茯苓挖掉的,傅茯苓把他丹田內的巫術種子捏碎反哺給他,他的修為迅速回升,但真氣不斷從丹田空洞洩露,傅茯苓改造了他的經脈,繞過丹田,並封堵了經脈。”
封堵了經脈?潁佳疑惑,她用真氣給傅浩蕩洗滌經脈時挺順暢的呀。
“啊——”龜甲靈突然大叫,刺耳中滿含恐懼,簡直已經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了。
“撲通通。”青笛裡掉出幾隻還沒來得及化形的靈獸。
謝黃的眼睛半睜半閉:“潁佳你沒事弄這麼個東西進去幹啥,這是要把青笛鬧翻天呀,我的個耳朵呀。”
它睡得好好的,那傢伙一聲比獸還獸的獸嚎,把它的洞府給震的亂晃,幸虧天犬及時跑進去把它叼了出來,否則潁佳可以能用它的屍體做一大鍋蟹黃粥了。
一聲慘叫後,青笛內再沒有了聲音,潁佳看了一圈,除了白天紮根在土壤裡的幻菟,和陷入沉眠的鳳尾菇,在青笛內休息的生靈全都出來了。
這問題就嚴重了,她的神識試探著探入青笛,鬆了口氣。
幻菟變身巨大植株,伸展所有枝蔓將瘋狂掙扎著的傅浩蕩,已經纏成了粽子,就露個嘴巴在外面,鼻子和耳朵裡都塞了枝蔓。
儘管這樣,還是沒能阻止傅浩蕩的掙扎,鳳尾菇圍著傅浩蕩旋轉,逮住機會就往傅浩蕩嘴裡塞一把孢子。
潁佳看得心驚,問鳳尾菇:“你給他喂的可都是你的孩子,你也捨得?”
“有機會長大的是我的孩子,這個樣子的首先是鎮靜藥物。”鳳尾菇繼續往傅浩蕩嘴裡塞孢子。
呃,這個回答好強大,是因為它孩子太多了嗎?
潁佳不忍往下想,把精神力全都放在傅浩蕩身上,她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驚恐!
不是她自己驚恐,而是傅浩蕩全身都滲透著驚恐的震顫。
她進了青笛,想將自己的真氣探入傅浩蕩經脈,探查是不是真如龜甲靈所說經脈封堵,結果傅浩蕩抗拒地非常厲害,真氣根本就進不去。
龜甲靈傳音:“潁佳,快把我弄出去,這傢伙要吞了我!”
潁佳疑惑:“你是元嬰尊者,他只是小小築基,怎麼可能吞了你。”
不知為什麼,潁佳對於龜甲靈越來越缺乏信任感。
“是真的,是真的,你要是再不把我弄出去,我就沒了!”龜甲靈的傳音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比之更甚,可是,它自己就是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