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說，我要去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問題了嗎？”
“那可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釋清楚的了……我曾經就住在那裡，一直到我四十歲……”
柯琛看著斯科特，透過墨鏡，可以看出他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你要知道，在美國，有非常非常多的宗教，在我看來，比熊貓中餐的數量都要多。以前的人創立宗教還需要寫一些教典，花很多年來吸收組織信徒……但是在這裡，甚至連一個幾乎沒上過學的婦女在自己的客廳裡都可以建立宗教。雖然大部分都時合法的……但我還是想稱他們為邪教，完完全全的邪教……”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存在邪教……”
“不，不僅僅是‘存在’，而是，這個宗教摧毀了一切，摧毀了我童年時的家園，摧毀了無數人安以立命的地方，是我們都不想再回憶起的噩夢……”
柯琛從包裡拿出兩瓶汽水，遞給斯科特一瓶。
“但我並不是說這裡的邪教是什麼來頭莫名其妙的家庭宗教。據我所知，在十九世紀，這裡的小鎮剛剛建起的時候，邪教就已經出現了，叫做弗魯赫……”
“fuch……”柯琛立即明白是“詛咒”的意思。
“這裡以前是德國人聚集地？”
“沒錯，很多人都是德國後裔，但也有不少法國和愛爾蘭人，可以說是相當的雜燴……弗魯赫似乎很早就是被德國移民帶到了這裡，但是，一直到上世紀的五十年代，弗魯赫也一直都只是十幾個家庭之間存在的小眾宗教，教主一直也都是三個家庭之間選出，說是選出，其實也是透過某些特別的祭祀儀式來指定出某個人。但是，在1956年的秋天的晚上，出了事情。由於我不是邪教的信徒，我也沒法說得太詳細。大概就是三個家庭照原來的規矩，時隔十年，選出新的主教。但是，第二天人們發現，三個家庭的人全都死在了鎮上的教堂裡，血跡和屍塊遍佈整個禮拜堂。但是，在這些慘烈的場景中間，竟然有一個還活著的嬰兒，用被血染紅的布包裹著，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嬰兒被送到了孤兒院，但是警察們竟然無法確認嬰兒的身份……三個家庭裡在那段時間根本沒有人生育，或者說沒有人知道他們有人生育。這個嬰兒在兩歲的時候被鎮上的一個家庭收養，這個家庭並不是原來的信徒中的一員。這是個女孩，在她童年的時候，就很有領導能力……或者說是某種很邪性的魅力，會讓男孩女孩都十分地信服她，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事……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她並沒有選擇去上大學，而是被信徒的家庭迎接回去，成為了新的主教，並且擁有者前所未有的權威……信徒越來越多，鎮長、警察、醫生，甚至是牧師，他們成為了無比虔誠的信徒，而這位主教自稱為莉莉絲，是惡魔的化身和使者……”
“等等，這是崇拜惡魔的邪教？”
“對，但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撒旦崇拜……在儀式的殘酷性上，與那些傳統的撒旦教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快，鎮上少說六成的居民都成了虔誠的信徒。在1979年，當初滅門的三個家庭中的一個年輕的親戚來到這裡，想找到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是，這個年輕人剛來到小鎮，就被這位主教下令抓了起來，經過審判，主教告訴信徒，二十多年前死去的那三個家庭都是背叛者，她是由那位主神，或者說是惡魔，親自送到的人間。而這個年輕人，是來顛覆這裡的一切的，是個罪孽深重的異教徒。他被處以了極刑……”
“極刑？”柯琛突然被嚇了一跳。
“不同於其他邪教。這裡的極刑不是架在火上烤，或者是別的什麼，而是主教個人的創意……因為這座小鎮的主要產業之一就是化工廠。主教讓人將這個年輕人懸在空中，找來了有低腐蝕性的液體，再配成生理鹽水的濃度，用打點滴的方式，灌入了年輕人的血管之中，年輕人幾乎是受盡了折磨，但是……”
“但是什麼？”
“他沒有死，活了下來……”
“怎麼可能……他的內臟會迅速衰竭，即使是送到了美國最好的醫院存活的機率也……”
“這個年輕人在死前，成為了惡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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