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紀似乎已經是經過了無數的大風大浪,語氣算不上驚慌,說完以後才對柯琛問道:“他怎麼樣了。”
柯琛冷眼看著阿諾德:“好像在等什麼人進來接他,但是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可能了。”
說著,他走到一旁,讓早紀能看到阿諾德的窘樣。
“放心,他還沒空換子彈。已經沒什麼威脅了。”
早紀注意到,芮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此時因為過度的刺激,已經暈倒在地上。
“外面怎麼回事?你說有人搶銀行?”阿諾德有些不敢相信。
“嗯,通往地下室的門已經被銀行的保護機制自動封鎖起來了。現在外面是僵持狀態,警察包圍了銀行,搶匪進不了金庫,但用銀行的職員作為人質與警察談判。金庫的防護裝置做得非常好,綁匪可能是想用幾個人質作為談判條件訛上一筆來彌補損失。”
“那根據時間推算,當我們進入地下室的時候,綁匪就已經衝進了銀行,但由於金庫的門已經被我們提前關上,所以沒能聽到動靜。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這蠢貨在金庫開了這麼多槍卻沒有引起銀行的注意了。等下,金庫的大門被關住了,你怎麼知道外面發生搶劫的?”
早紀笑嘻嘻地拿出tt裝置:“我發現金庫大門被鎖住以後嘗試了很多方法,但最後發現tt上有伊斯特伍德發來的資訊,不過是一兩分鐘之前,就是關於銀行被搶的事情。他好像很著急,先詢問我們的情況。話說回來,itcher的資訊還真是靈通啊,搶劫案發生了還沒有五分鐘。”
“那也是快得過分了吧……不過這一塊算是阿姆斯特丹的金融區,警力充足也是應該的。也就是說,”柯琛看向滿臉都是汗的阿諾德,笑了笑,“正因為警察封鎖了這裡,接應你的人才難以突破進來吧。畢竟他們僱傭了這麼多人的原因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說是吧,我猜,你壓根連他們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別廢話!”阿諾德從褲帶裡抽出彈匣,頗為笨拙地卸下彈匣,想用最快的速度進行反擊。
正當他想用槍口指著暈過去的芮時,槍身響了。
手槍掉落在了地上,阿諾德的右手血淋淋的一片,中指完全被打斷,只剩下一小節,骨頭能夠明顯看到,食指和無名指也只剩下一小節。阿諾德痛苦地捂住了右手。
早紀模仿西部的牛仔,將那把陶魯斯的左輪手槍套在食指上轉了兩圈。停住以後,吹了吹槍口並不存在的白煙。
柯琛有些驚愕地看著如此決斷的早紀。
遠遠不是剛認識時那般的優柔寡斷了。
“我的槍法怎麼樣?”
柯琛乖乖地點了點頭:“用正統的北方漢語來說,那就是,頂呱呱!”
早紀歪著腦袋,對著滿臉痛苦的阿諾德說道:“沒想到你會對你的小主人下手呢。”
“你管不著!”阿諾德用殘存的力氣咆哮道。
“現在不是管不管得著的問題,而是你活不活得下去的問題,知道嗎?看起來,你也壓根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對吧?”
“你?你沒告訴我,不過,你應該也不是一般……”阿諾德聲音中夾雜著不少喘息,看起來,也確實是痛到極點了。
“首先你告訴我,你知道這箱子裡,是什麼東西嗎?”
“是心臟。”阿諾德只能勉強吐出幾個詞。
“什麼心臟?”
“什麼心臟?我只知道是很特殊的心臟,能夠不斷跳動的心臟。”說完,又是一陣狂喘。
“他媽的,到底是誰出的條件,能讓你背叛芮的家族,還要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情。那個人是把德意志銀行許給你了?還捎帶了一個瑞士銀行?”
“你,你不懂……我的痛苦,我所經歷的。”
柯琛頗為不屑地對阿諾德說道:“別說得那麼苦大仇深。不就是你為芮的家族效力許久,盡心盡力,卻始終得不到重用,芮的老爹死後還淪落到成為了芮的管家,然後憤憤不平,想要報仇麼。”
阿諾德徹底傻了眼,有些哆嗦地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拜託,你幾乎把你的經歷寫在臉上了。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好不好。”
“是麼……”
柯琛轉頭問早紀:“你看出來了嗎?”
早紀點了點頭:“太明顯了。”
阿諾德有些洩氣地看著他們兩人,似乎斷指的劇痛已經略微好些:“我敗了。”
“你當然敗了,為了這點事就要出賣大小姐,你的眼界自始至終也不過是小人物罷了。”
阿諾德的眉毛挑了挑:“所以你認為你是大人物了嗎。”
“我不會為這種無聊的問題浪費時間,只有你會一直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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