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惡魔本來就是從模糊的概念中誕生的。同樣,能力的判定也是十分模糊的。你可以對‘罪惡之人’進行斬殺。但你有沒有想過,所謂罪惡的判定標準是什麼呢?是哪條法律判定了一個人或是惡魔是否罪惡呢?是大陸法系還是海洋法系?是漢謨拉比法典還是波恩憲法?”
“這……”柯琛發現自己完全答不上來。自己一直是以自己的情感和常規的法律常識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罪。
“罪惡與法律有關的同時,也與道德和情感有感。至於你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內容,我也不清楚。但依我看,最終還是取決於你。”
柯琛默不作聲,拿出當初背的旅行包,把衣服和洗漱用品放進了揹包裡。
當他拿出那把巨大的柯爾特時,林胤仍不住吐槽。
“你還用那東西?打一輪再一顆一顆裝彈麼?”
“我也沒錢置辦更好的東西了,你能送我一把自動步槍我肯定不用這玩意啊。”
“槍就別帶著了,機場海關過不去的。”林胤對柯琛的無知嘆了一口氣。
“啊對!”柯琛趕忙把手槍從包裡拿出。
真是麻煩啊!如果不是東德的限制,就不用坐飛機去其他國家了。
“再忍一忍,快要統一了。”柯琛嘟囔道,把包裡的子彈一把一把掏出來。
“什麼時候?”
“三年多吧。”
說完這句,柯琛愣住了。
千不該萬不該說出這句話。
“我也這麼想,90年之前肯定會統一的。”林胤一臉微笑,並未懷疑柯琛。
收拾完行李,其實也沒有多少,起身以後,就聽到敲門聲。
柯琛懷疑地走過去,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我的人來了,開吧。”林胤指示道。
開門以後,三個和維克多同樣穿著邋遢的流浪漢走進來,不用指示,徑直走到廚房裡。其中一人從挎著的包裡抽出一條破舊的裹屍袋,兩人把維克多的屍體抬起,放進裹屍袋裡。兩人將屍體抬下樓,挎著包的人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著灰色的粉末,立即擰開倒在血跡上。粉末接觸到血液的瞬間,血液開始劈里啪啦地燃燒起來。幾分鐘的時間,地上只剩下一攤清灰,和燒了一張紙差不多。
林胤拿出一本支票,寫了個數,撕下交給流浪漢。流浪漢收下支票後折了三折,放進懷裡,急衝衝地下樓了。
“這就結束了?那是他們的酬金?”
“只是處理屍體需要的費用,他們給我幹活不需要酬金。”
樓下響起皮卡發動機啟動的聲音,柯琛趴到窗上,看到他們把裝著一車文物的皮卡開走了。
“去機場開車太麻煩了,就把鑰匙給他們了。”
林胤若無其事地看著柯琛。
“該走了,七點的飛機。”
計程車上,柯琛忍不住問道:
“你什麼行李都不帶嗎?也沒有武器?”
“你不是去旅遊的,我也只是為了讓你逐漸適應節奏才讓你收拾行李。等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你根本沒有欣賞風景的功夫。”
“至於武器,這就是我的武器。”林胤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你說的那些裝備,在哪裡都能搞到,沒必要瞎花功夫去搞一些所謂名貴的高效能武器。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柯琛抱著自己的包。此時已是傍晚,路邊的各式燈光都已經閃爍起來,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新的挑戰正在來臨。或者說,是真正的第一次挑戰。
阿姆斯特丹。
荷蘭。
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