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姨,起來吧,事情我們坐下來談。”
柯琛挽起尹姨的胳膊,把他扶起來以後,拉了一個椅子讓她坐下。
後廚走出來一個瘦小的男人和僅有的一個服務生。
“我們今天倒不是來和你們報復啥的。只是想問問你兒子的具體情況。”
尹姨還在啜泣,滿臉通紅,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以後,才喘著氣說道:
“你們也不知道我兒子的下落嗎。”
“你知道,他犯了罪,可能逃到東德去了吧。”
“東德?嗚啊啊啊啊……”尹姨再一次痛哭起來。“尹福,你跑到那勞什子地方幹啥喲,你到媽這裡媽想辦法把你藏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只是我們猜的,也說不一定去荷蘭或者法國了,肯定還活著嘛。”
柯琛昧著良心說出了這句話,也察覺到了這句話的荒謬:西柏林可是東德的飛地,犯了罪怎麼可能坐飛機前往其他國家。
“柯琛,說正事。”林胤小聲對柯琛說道。
“尹姨,你兒子偷盜文物的事,你之前知道嗎?”
“他只說自己接到了個活,人家還給了不少定金,他和他那些朋友一下就買了一輛皮卡回來,我還以為是要辦什麼正經事,運運貨啥的。”
“定金這麼多?”
“我那兒子也是傻,也沒問清楚什麼,就帶著一群人去了。回來才告訴我是去偷人家的文物,還偷的是中國的文物,哎喲喲,真該死,我這該死的兒子!”
“後來呢,是因為什麼再去找我的,你知道嗎?”
“我以為他們殺了你,心裡也是慌得不得了。結果第二天他去跟人家交貨,人家說有個最重要的東西沒帶過來,不僅沒給錢,而且威脅要把之前的定金收回來。”
“於是就去找我了?”
柯琛拉著林胤到一邊悄悄說道:“但他兒子知道我的地址,就他兒子這智商,不像是能偵察到我的樣子啊。”
“那個僱傭他的人,還和他說了什麼嗎?”
“我也記不太清了,他不怎麼和我說話的,做什麼事我也勸不住。”
“我記得,他,他問過我一個地址,在柏林的哪個方位。”
身旁的服務員插進來說道。聽他饒舌而結巴的中文,大概是個東南亞人。
“什麼地址?”
服務員報出了柯琛的公寓所在的街道。
“也就是說,那個僱傭者告訴了他我的地址?”
“我去後院待一會,請稍等。”
柯琛拉著林胤走到後院,關上門。
“現在有幾個問題亟待解決。”
“我也想到了。”林胤點上一支菸。
“第一,這個僱傭者為什麼要僱一群門外漢幹這麼風險的活,他們連惡魔的存在都不知道。”
“嗯,這點值得推敲。”
“第二,剛剛尹姨說少了一件東西,僱傭者就拒絕支付酬金,還要收回定金,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