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米輕輕笑了笑,她輕靈的聲音將他心中的不安驅散了大半。
他小心地不發出任何噪音,以免暴露自己,貼著昏暗的升降梯內的艙壁走了一圈,將光纖探頭伸過去,只見幾個咕嚕人和豺狼人舉著等離子手槍對著前面的門,如臨大敵。它們一句話都不吭,湯米懷疑這些呱噪的小畜生們是不是轉性了。
一枚破片手榴彈被丟出,碰到牆壁上然後彈落到了它們之間。一聲巨響後,這些聖約人都被炸上了天。
“幹得漂亮,普萊斯。”凱斯走到他身邊,“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這些聖約人的行為很奇怪。”湯米搖搖頭,若有所思,“難道是它們之間爆發了內戰?”
“說不清楚,它們畢竟是異星人,思維跟人類不一樣。”凱斯說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凱斯說得對,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他們進入門口,經過一座光束橋和幾個狹窄的房間,又來到一個空曠的大廳——跟他們剛來時的那個一模一樣。在此過程中碰到的聖約人似乎都非常慌亂,組織不起什麼有效的抵抗就被消滅了。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尖小點時不時從他的動態探測器中冒出,就像是在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們,但艾莉不管執行了多少遍自檢程式結果都是一樣。真該死,他感覺好像有雙眼睛盯著他的後腦勺,有什麼東西在監視他。
這時,傑肯斯突然指著地上一具精英戰士的屍體驚訝地喊道:“哇!快看那兒,腸子都扯出來了!”
埃弗裡低頭察看死去的精英戰士。周圍也到處都是其它聖約人的屍體,異星人的血汙和奇怪的綠色粘稠液體混在一塊,濺滿了牆面和地板。
“真是奇怪對不對...我是說,你仔細看!”傑肯斯用腳踢了踢屍體,“什麼東西撕開了它的胸口,而且把裡面弄得一塌糊塗!”
“那什麼?等離子手槍打中的?”塞西利亞驚奇得眉毛都翹起來了。
“是嘛...我不知道...說不定是意外,像是...誤射或是什麼的?”傑肯斯看上去非常困惑。
湯米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屍體,他敢肯定這位於胸口連胸腔都暴露了的撕裂傷絕對不是任何一種武器能造成的。相反,他認為這更像是被手撕開的。
他曾在被鬼面獸擊殺的人類士兵身上見過這種傷口,有的鬼面獸喜歡用蠻力玩死奄奄一息的戰俘。但駐紮在光環上的這支聖約人部隊中並沒有鬼面獸活動的跡象,而且它身上的等離子灼傷也難以解釋。
湯米注意到屍體旁邊還有些綠色液體。他用手蘸了一點,在指腹揉了揉——很黏。他又聞了聞——惡臭撲鼻,他差點就當場吐了出來。這感覺就像是觸及了埋藏在基因中的本能,他似乎天生就厭惡這種味道。
一種莫名的恐懼隨著這股惡臭籠罩在他心頭。
凱斯從後面走上來,“情況怎麼樣,中士?”
“看起來是支聖約人巡邏隊,”埃弗裡答道,“屬於‘惡棍別動隊’——穿的是黑色盔甲。全部當場立斃。”
湯米與聖約人的這種單位戰鬥過,裡面精英戰士的戰鬥力往往比普通部隊要強上一大截,被如此悽慘地擊殺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凱斯觀察了一番屍體,抬頭看到比森緹。“長得還挺帥,是你朋友?”
比森緹搖搖頭。“不是,我們剛見面。”
旁邊傳來一陣喧鬧和砸門聲,湯米心中一驚,立刻轉身瞄準,看見是什麼情況後又放下槍口——門多薩正砸著一個亮著紅燈的門,門後邊關著一個火力小組。
湯米走過去,“大兵,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