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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迫於環境,洗浴時間短暫,傷口扯著還有點刺痛,但這次淋浴的感覺真的很棒......簡直是太棒了,湯米享受著它的每一分鐘。
他為已經呼呼大睡的麗貝卡擦乾了身子,將她輕柔地放在行軍床上,蓋上毯子並掖了掖。在戰場上他總是與死亡擦肩而過,這造成的壓力比想象中來得大,他一不小心就發洩得過了頭,好幾次險些要弄出動靜——不過這是值得的,他現在只覺得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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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將自己擦乾,處理了身上的傷口,找到一組全新的工具套裝,正準備檢查一下自己的盔甲,做例行保養。
突然一陣腳步聲接近了門外,席爾瓦的警衛讓他到戰地指揮部開會,還要求他過去時不要穿盔甲——很明顯,他暫時還不知道湯米的身份。
湯米沒有理會他的命令,在戰區脫離自己的盔甲活動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帶上艾莉就動身了。
他推開門,外邊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陸戰隊員們互相招呼著,將躺在地上千瘡百孔的聖約人屍體扒個精光,然後拖著它們來到孤嶺邊緣,一股腦地全丟下去。他們看著山腳下由屍體堆成的小山不禁大笑起來,勾肩搭背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湯米攔住一名路過的陸戰隊員,問道:“大兵,戰地指揮部被設在了哪裡?”
“這您可就問對人了,請跟我來。”他的話語中帶著股濃濃的澳大利亞口音,“我的弟兄們都管我叫‘薯條’杜波,您也可以這麼叫我。”
一路上,“薯條”杜波絮絮叨叨地跟湯米分享了他與士官長並肩作戰的經歷,聲稱他與士官長是“最好的夥伴”,而且他們倆私下經常聯絡。湯米也不反駁他,靜靜地聽著他吹牛。
阿爾法基地的戰地指揮部位於孤嶺頂部異星人建築物的心臟地帶,“薯條”杜波把他送到建築物前就離開了。他快步穿過大廳,走過一條血汙斑斑的通道。一個艦隊衛兵正警惕地看著兩個戴著鐐銬的咕嚕人戰俘拼命地擦著地板。
兩名地獄傘兵在會議室門外站崗。
兩個人在戰鬥中都表現得相當英勇突出。他們賞給湯米一副典型的表情:拒人於千里之外——地獄傘兵對不屬於本精英組織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這種態度。兩人中的大個子瞥了一眼他胸口本應掛著軍銜的位置——那兒什麼都沒有。
這名傘兵將他預設為了軍士長,“嗯,斯巴達戰士,有何貴幹?”
湯米看了看緊閉的會議室門,這傢伙好大的架子。“席爾瓦召集我們來開會。”
兩人中個子稍小的那個看了看他,“我想少校說過你不應穿著盔甲來的吧。”
湯米笑了,“他沒資格命令我。”
兩個地獄傘兵都哈哈大笑起來,“那你是想違抗長官咯。”
湯米剛想要掏出自己的身份識別卡,裡面卻傳來了約翰的聲音。“長官!士官長斯巴達117,奉命前來報到,長官!”
看來約翰先到一步。
裡面傳來椅子被靠住的“咯吱”噪音。正常情況下,大多數軍官都會說“稍息”,但是席爾瓦沒有。湯米雙手抱胸站在門外,等著聽席爾瓦接下來對約翰說的話。
安靜並沒有持續很久,席爾瓦說話了,句句都讓人覺得他好像能夠讀懂士官長的心思。
“好吧,你一定在想我是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考慮到你是斯巴達戰士,以及你和凱斯艦長親密的私交,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不過我要告訴你:忠誠當然是好事,是軍隊中眾所周知的操守之一,也是我個人所欣賞的品質。”
裡面傳來了椅子被放鬆後的“咯吱”聲和踱步聲,“但是,軍隊指揮是層次分明的,也就是說在地面戰場你要服從於我。不是凱斯,不是科塔娜,也不是你自己。”
腳步聲停了下來,“我想你我之間最好明確一下上下級關係。好了,情況是這樣:我正缺一個帶頭的,所以麥凱中尉擔任了我的作戰指揮官。我們兩個,不管誰說句‘狗屎’,我希望你都能回答‘要什麼顏色的,要多少,您想放在哪兒?’你聽懂了嗎?”
士官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傳來約翰咬緊牙關時會發出的說話聲,“非常清楚,長官。”
“很好。還有一件事。我對你的檔案很瞭解,也很欽佩。你是個超強的戰士——也就是說,你是個怪胎,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實驗所製造的終極產品。希望這種實驗最好永遠不要再重複了。”
聽到這些話,湯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抿起嘴唇,側過頭盯著門口的兩個衛兵。他們或許是也覺得少校的話說過了頭,露出了點尷尬的神色。
席爾瓦又發話了。
“從出生起就挑選小孩子,扭曲他們的心智,改造他們的軀體。這整個計劃就是一個錯誤。第一錯,候選的孩子沒有自主選揮權;第二錯,計劃的目的是把人類改造成怪胎;第三錯,整個斯巴達計劃都失敗了。”
“你聽說過一個叫查爾斯·達爾文的人嗎?不,肯定沒有,因為他可與戰爭無關。達爾文是個博物學家,創立了一種叫‘自然選擇’的理論。簡單地說,他相信所有物種都是優勝劣汰的——適者生存,其他不夠強大的生物就必然會歸於滅絕。”
“這就是發生在斯巴達戰士身上的情況,士官長,他們死絕了,或者說即將死絕——等你和另一個傢伙也完蛋以後,地獄傘兵就會取而代之。要知道是地獄傘兵們建立了臨時大本營,為攻下這座山頭做足了準備,小子,而不是一群經過強化手術改造、身穿可笑盔甲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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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們擊潰了聖約人的時候——我完全相信我們一定會的——勝利將屬於像麥凱中尉這樣的男女戰士們。強悍果敢、雷厲風行、徹徹底底的人類。你聽懂了嗎?”
聽到這樣一番話,湯米不禁想起了安東044,想起了格蕾絲039,想起了所有與他並肩學習如何戰鬥的七十三名男孩女孩。他們絕大部分都陣亡了,全都被貼上“怪胎”的標籤,全都作為一場失敗實驗的犧牲品被席爾瓦一筆勾銷了。
怒火湧上了他的腦袋,他深吸了一口氣,掏出身份識別卡在衛兵的眼前晃了晃,沒等他們作出反應,“嘭”的一聲推門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