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瑟爾星系的躍遷斷層空間裡,俘獲的聖約人部隊巡洋艦艦橋。
幾個工程師一刻也不停歇,“噼裡啪啦”地擺弄著這裡的裝置,弄得艦橋瀰漫著一股子機械被等離子燒焦的味道。而麗貝卡則和地獄傘兵們圍坐成一圈,中央鋪滿了厚厚一層紙牌。
“牌技不錯嘛,”塞西利亞嚼著什麼東西,聲音含糊地稱讚道,“當兵幾年了?”
“差不多一個月。”麗貝卡將粉紅色的泡泡糖丟進嘴裡,隨口答道。
“‘一個月’?”陶特奇道,“剛加入海軍陸戰隊不久?”
“嗯,就在幾個星期前我還是個僱傭兵。”麗貝卡隨手打出一張牌。
“僱傭兵......人類和星盟的戰爭剛爆發沒多久這個職業就絕跡了。”陶特回憶著,想到麗貝卡在戰場上的出色表現,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你來自哪裡?”
“夜之城,”麗貝卡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獵戶座的什麼鬼星系,安珊星。”
“是個遠地殖民地嗎?不應該呀,”塞西利亞出神地打出一張牌,“反正我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很正常,在荒坂塔被檮杌號轟爆前,我也不知道人類居然已經可以造出這麼生猛的太空戰艦了。”麗貝卡說道,“那幫公司的狗雜種騙了我們這麼久。”
“你們那的公司有這本事?”陶特把狙擊步槍往屁股後面挪了挪,打出一張牌,“太誇張了吧,我覺得不太可能。”
“屁啦,怎麼就不太可能了?”塞西利亞反駁道,“我爸媽就被叛軍忽悠得滿腦子都是水,他們甚至還給叛軍送蘋果派吃。”
阿芙羅拉在一旁用刷子清理著醫療用圓鋸上的骨頭渣子,聽到這話不禁“噗嘰”一聲笑了。
“陶特~你也不管管她~”塞西利亞像小媳婦似地埋怨他,“現在就笑話你的戰友,到時候你倆結婚了她還不得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結婚個屁,戰爭還沒結束呢。”陶特悄悄看了麗貝卡一眼,然後又擺弄起手上的那副牌,“你呢?跟女朋友多久沒見了?”
“幾個月了吧。”塞西利亞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算女朋友,炮友而已啦。”
“你太過分了,居然說人家是炮友,”阿芙羅拉憤憤地說,“我三個月前還跟薩莉一起吃過飯,她還挺喜歡你的,真是瞎了眼。”
“就是,噁心,還炮友,不知道誰每天晚上拿出她的照片偷偷看。”
“嚯,你小子不跟她親熱,跑來偷窺我。”
“得了吧,你每次都把著那玩意兒看好久,還需要我偷窺?”
塞西利亞低頭盯著牌不再言語,其他人也沒說話,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牌,氣氛陷入沉默。
“對了,塞西利亞,”麗貝卡打破沉默,“你爸媽還在給叛軍幹活嗎?”
“沒,他們都死了,”塞西利亞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叛軍在居民區的酒吧放了炸彈,他們被炸上了天。”
麗貝卡有好一會兒沒講話,然後低聲說:“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他們要是聰明一點也不會淪落到這種下場。”塞利西亞拿過一個精英戰士的頭盔,將嘴裡的粉紅色泡泡糖吐到裡面,“你呢?你父母在安珊星過得怎麼樣?”
“不知道怎麼樣,”麗貝卡說道,“我在賽博垃圾堆里長大,沒見過他們的樣子。”
“嗯,這樣看來我比你還好些。”塞西利亞搓了搓手裡的牌,“那你是怎麼長大的?有人撫養你嗎?”
“我老哥,他在垃圾堆中發現了我,把我帶大。”麗貝卡拿過一個咕嚕人的面罩,將嘴裡的泡泡糖吐到裡面,“但是他被一個露陰癖賽博瘋子給爆了頭,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沒能救下他。”
“賽博瘋子......”陶特在一旁咀嚼著這個新穎的詞彙。
塞西利亞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說什麼,而是從旁邊的箱子裡摸出一小包泡泡糖,丟給麗貝卡。
麗貝卡接住,撕開包裝丟進嘴裡,又開始嚼了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謝了。”
眼看著氣氛又要變得沉重起來,陶特開始說些大家都愛聽的。“說起來,你是怎麼認識上校的?”
“他?”麗貝卡短促地笑了一下,“他像是從惡土的沙子裡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某個晚上突然就跟我們在一起喝酒了。”
雖然當時他沒摘頭盔,麗貝卡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