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的皇甫真兒立刻將身子擺好,做成熟睡的狀態,她不想面對王媽媽,更不想聽她絮絮叨叨勸解的話,所以,裝睡是最好的方法。
王媽媽進了屋內,輕悄悄的走到床邊,她墊著腳尖先伸著脖子往裡看了一下,而後,雙手輕掀著裙角,跪在了床邊,一聲都沒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一直靜悄悄的,連個聲音都沒有。
皇甫真兒眼珠骨碌碌的轉了幾圈,有一些納悶。頓了許久後,她身子動了動,一會兒慢慢的轉過了身,只是,她剛轉過身,就正對上王媽媽的眼睛,當下,她嚇得一個激靈,叫了一聲。
穩了穩心神後,皇甫真兒無語說,“王媽媽,您這不吭不喘的,就這麼一直跪在這裡......幹什麼啊?”
“請夫人搬回雲歸閣住!”王媽媽念念說道。
皇甫真兒默默無語的看了她許久,而後搖頭,“我不去,我喜歡清涼閣,就要在這裡住!”
“那奴婢一直跪在這裡,陪夫人住下去。”王媽媽一臉的認真。
“......”皇甫真兒看著她笑了笑,“王媽媽,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她要跪就跪好了,跪死了管她啥事啊!
皇甫真兒將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一些,又笑了笑。
王媽媽不卑不亢,不急不緩,“奴婢不敢威脅夫人,奴婢是奉貴妃娘娘命令要好好照顧夫人的,還有讓夫人和王爺和睦相處下去,如今,夫人受了傷,又與王爺之間有了隔閡,全是奴婢的失職,奴婢跪在這裡,是心中有愧,賠罪的,絕不是威脅。”
我去,這王媽媽還真是巧言令色啊,她這麼一說,真是讓她無從招架啊,但是,她心裡明明知道她是在威脅自己的。
捻了捻被腳後,皇甫真兒抿了下唇,開口,“您若賠罪,也不應該跪在我的床前啊,貴妃娘娘,七王爺,哪一個都很合適,就我不成。您看您這樣一跪跪在我床前,知道的不會說什麼,這若是個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我欺負您呢,我初來乍到,給人這個印象.....是不太好。要不,您去雲歸閣找七王爺陪個罪?”
王媽媽跪的身子筆直,微垂著眼看著她說,“奴婢不敢去惹貴妃娘娘和王爺心煩。”
“......”我去!這話說的,不敢惹他們,就敢惹她。
皇甫真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了出去,而後扯唇尬笑,“王媽媽是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捏?”
王媽媽否認說,“奴婢不是欺負夫人,是覺得夫人心善,會心疼奴婢。”
“......”皇甫真兒呵呵的笑著,她這話說的,若她不答應搬回雲歸閣,她就不起來,而後就是不心善了,她這是將她啊。
她將臉兒埋進被子裡,緩了好一會兒。
這期間,王媽媽很沉的住氣,一句話都沒吭聲。許久後,皇甫真兒從被子裡抬出了臉兒,又看向她,“王媽媽你起來吧,我跟你回雲歸閣!”
王媽媽面兒上驀然歡喜,連連點頭,“好,奴婢這就幫夫人收拾東西。”
皇甫真兒牽強的笑著點了點頭。
和珏去了庫房,長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他親自去挑選東西,就連他母妃和小妹,都沒有過這待遇。
他從管家手裡抽出冊子來,一目十行的瀏覽著,而後,看向管家,“程伯,本王記得本王有一個金鎖,上面嵌著紅寶石,是本王剛出生時父皇親手給本王戴上去的。”
“這個金鎖是有,奴才收在那一側的櫃子裡,貴妃娘娘說等主子生下長子或長女後,要把這個金鎖送給孩子。主子,你找它做什麼!”程伯問道。
是打算送給孩子的,那就不適合皇甫真兒。
和珏擺了擺手,“現在不用找了,等以後夫人生下孩子再拿出來。”
“是!”程伯點頭。
和珏放下手中的冊子,目光落在一排排紅木做的隔斷格上,最後在‘鑲寶石碧璽花簪’的標籤上停了下來,而後伸手將拉門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做工精緻的漆紅盒子,開啟後看著裡面的飾品,仔細的看著。
“主子是要送人嗎?”程伯問道。
和珏動作不變,淡哼了一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