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真兒一路小跑跑進了和珏書房的院子。
候在門口的王錚見她進了院,連忙從臺階上下來,攔住了皇甫真兒的去路。
這時,春雨總算是追來了,連忙給她打傘,“夫人,您風寒還沒好,再淋些雨又該加重病情了,要當心身子啊!”
皇甫真兒看她一眼沒說話,直接問王錚,“王爺是不是在書房裡面,我想見他!”
“夫人,爺現在恐怕是不想見您,您還是先回去吧。外面天氣陰溼,您身子還未痊癒,真要仔細身子!”王錚搪塞說。
“你都沒有去通報,怎麼知道他不想見我。”皇甫真兒一雙眼睛直瞄著窗戶裡,瞧了一會兒後,越過王錚就要往裡走,“王侍衛,你若不願意幫我通報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王錚跟著她的步子攔,“夫人,爺已經很明確的說過了,您別為難屬下!”
“我沒有為難你,是你在為難我!”皇甫真兒才不管那些,他擋她,她就換另一邊過,他追過來,她又換另一邊,倆人就這樣在外面追追堵堵的,誰也不讓誰。就是苦了給她打傘的春雨,跟來跟去的還沒把傘打好,皇甫真兒身上淡青綠色衣裳水痕明顯,緊緊的貼在了身上。
“王爺,七王爺,你出來見見我。”王錚擋的皇甫真兒近不了身,沒辦法,她只得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你若是不見我,我就不走了,就賴在你書房的院子裡。”
“夫人,您別在這裡喊,王爺喜歡清靜,更何況書房重地,不允許人隨便亂闖的,您快回去吧!”王錚也是一臉的雨水,水順著他的臉往下淌,此刻他也是相當的狼狽。
“你進去和他說,我就不往裡闖了,否則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皇甫真兒大眼睛中滿是倔強,真是一副死磕到底的樣子。
“夫人,奴才進去和王爺通報又怎樣,您在這裡也和奴才說了有一會兒子話了,王爺沒有一點的表示不就說明問題了嗎,他是不會見您的!”王錚擰著眉頭說,“您快回去吧,身上衣服都溼了,再捂下去風寒會加重的,這幾天的藥又白吃了。”
“我不走,他不讓歡顏起來我就不走。”皇甫真兒揚著脖子故意大聲說,“我就要在這雨裡淋雨,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我病了,他怎麼和皇上和貴妃娘娘交代!”
知道他會顧忌皇上的臉面,皇甫真兒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本來就是,她是前朝皇室後裔,既然他們大魏放過了他們大周后裔,又大費周章的將她接近京城,那就不會將她怎樣,最起碼,不敢明面上怎樣,她幹嘛要怕他啊。
“夫人!”王錚語氣頗為無奈,要不是看出自家爺對她有一點點的特別,他早就,早就......
唉~
書房內,黑檀木大書桌後。
捧著本書看的男人很心不在焉,俊臉還有一些煩躁,在最後聽到王錚的話說那女人身上衣服溼了的時候更甚,下一秒,他就將書拍在了桌面上,而後從椅子上起身,站在了窗前。
屋外,女人站在雨中,雖然身後有侍女打著傘,但斜織在她身上的雨水,還有砸在地上亂濺的水花,都讓她從上到下溼了個頭,瞬間,他黑沉深邃的眼眸就更沉了,就見那雙眼眸眯了起來。
這時,皇甫真兒四處亂撞的眼睛也盯在他所在的位置,藉著室內明亮的光線,將男人看了個清楚。
她一看是他,垂著的雙手就舉在了身前,不斷的搓著,祈求意味十足,”七王爺,所有的錯都在我,不關歡顏的事情,她是我的奴婢只聽我的命令,是我讓她玩捉迷藏的,你就讓她起來吧,那孩子才十四五,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要是有個傷風感冒她的身份也請不得好大夫,會很難受的。求求你,放了她,求求你了!”
“要你實在生氣,你就怪我好了,我替她跪好了,七王爺,真的,求求你了。”
和珏看著那雙焦急失措的眼眸,心中頗為的不是滋味。
皇甫真兒見他不為所動,掀開自己的裙襬雙腿一屈就跪了下來,“若是你不答應,我也跪在這裡,你什麼時候讓歡顏起身,我就什麼時候起身,你若是這輩子都不讓她起身,我也在這裡跪上一輩子!”
“夫人,您別這樣!”春雨在一旁勸著,“您快起來吧,地上都是水,這樣您真的會弄壞身子的!”
“夫人,爺不吃這一套的,您就起來吧,免得他更生氣,連著再罰了您。”王錚也說,“春雨快點,將夫人扶起來。”
“我不起來......”皇甫真兒躲著春雨的胳膊。
她跪在滿是雨水的青石板路上後,和珏便再也待不住了,轉身大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