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路長安想起了八年前自己的生日,洛陽渾身被血浸著抬回來的那天。
心中一沉,將手從洛陽手心抽了出來。
“陸醫生,你好好照顧他。”
路長安木著臉從洛陽房間中出去,有些腿軟,伸手扶了牆。
洛陽趴在床上,神色亦冷了下來。
將臉埋在枕頭裡,不知他什麼表情。
陸巖對此事一知半解,他知道家主跟林先生在八年前有了芥蒂。
似乎是家主為保全大局,將林先生丟下撤離,卻沒想到林先生命大,帶著一批人衝了回來。
那時跟著林先生衝回來的一撥人都有了反的心思,卻被林先生一一按住了。
陸巖只知道這麼多,卻也不敢再問。
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一言不發地將洛陽傷口處理好,叮囑了些注意事項,便收拾了藥箱離開。
路長安回了房間,衝了把臉。
每提起當年的事,他都沒有辦法去面對洛陽。
雨還在外面下著,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嘈雜無序的鼓點,打的路長安心煩意亂。
下去找了一瓶啤酒,這本來是洛陽的專屬,不過路長安需要助眠的特殊時候會偷喝一點。
路長安酒量淺,咕嘟咕嘟喝撐了也喝醉了。
半夢半醒地躺在床上,一會是自己從孤兒院將洛陽領回家的畫面,一會是洛陽興沖沖地提著蛋糕找他,畫面一轉,就是洛陽渾身是血地倒在他面前。
“家主我們走吧!您的安全要緊!”
“可是洛陽……”
“家主!你現在身上揹負著的可是路家!”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對不起……”
“洛陽!”
路長安從夢中驚醒,渾身是汗。
盯著天花板,回想剛才的畫面一時忘了喘息。
八年前那一遭,他跟著父親留下的幾個元老撤離,丟下洛陽不管,成了他心頭鬱結。
自那時起他便再也沒有臉面去面對洛陽,或者說是沒有臉面去討論他們感情的問題。
長安無數次理順二人的關係,他將洛陽從孤兒院領回來是撫養之恩,洛陽為他賣命便是應當。從前的那些,便不敢再提。
“宋隊已經失聯一個小時了。”
範洛洛手裡掐著對講機,嘴巴隨著說話呼吸吹著霧氣。
洛長安本就冷峻的臉此時眉頭緊鎖,望著宋志毅離開時留下的腳印。
他們一行人是國家登山隊的成員,很早之前他們就計劃了此次行動。
艾爾尼諾山脈是每個攀登者心中都想要征服的山脈,懷抱著內心的激動和壯志七個年輕人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