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安與洛陽並排坐著,拉過洛陽的手。另一隻拿著棉籤在他手上的傷口處輕輕擦拭。
洛陽呼吸放的很輕,像是生怕衝突了眼前的人。
路長安離他很近,甚至洛陽都能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
洛陽靜靜睨著仔仔細細為自己上藥的路長安,渾身僵直動也不敢動。
“昨日我便說了,你不要親自下去,”路長安放了棉籤碘酒,又拿了紗布過來包,“王檸那邊現在就像個進了死衚衕的瘋狗一樣,你送過去做什麼。”
洛陽眼神黯了黯,沒有說話。
路長安笑了笑,也沒再說,仔仔細細地將洛陽手上的傷口包好。
臉上還有一塊青紫,路長安便抬臉為他上藥。
路長安低著頭給他的手上藥還好,這般抬起頭來,洛陽甚至能嗅到路長安踹出來的氣兒。
一下子混亂了心跳,奪過路長安手上的碘伏棉籤:“我自己來。”衝進了洗手間。
路長安看著洛陽地背影挑眉,撇撇嘴將上藥的東西收好。
“那我先回去了。”
路過洗手間的門外,路長安衝裡面道。
接著便傳來開關門的聲音。
洛陽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默了默。
路長安把他撿回來的時候,他只有十歲。
其實路長安也沒有大到哪裡去,四捨五入長他一年罷了。
路長安確實讓他過了幾年安穩日子,只是在他十五歲那年,路父身體日衰,路長安年紀還小,c市這塊肥肉,路家佔據了大半。趁路家勢弱,什麼魑魅魍魎都想過來分一杯羹。
路老爺子操心過度不到一年就走了,路長安不得不接手路家。
洛陽眼睜睜地看著路長安從天真爛漫走向死水一般沉寂。不過現在已經十年了,度過那段昏暗的日子,路長安的笑漸漸多了起來。
可卻跟從前不一樣了。
洛陽自被路長安撿回去那天起就發誓守著他。只是那個時候路長安還是一個小王子,洛陽要守得只是他一個人而已。現在路長安坐到王位上了洛陽要守的,是整個路家,不過歸根結底還是要守著路長安就對了。
洛陽自始至終都沒有變,路長安卻再也不像從前。
現在的自己,在路長安眼中不過是一條走狗罷了。
洛陽眯著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將手裡的棉籤扔到垃圾桶裡。
他身上有無數的傷,大大小小的,新傷蓋舊傷。
臉上的這點青紫,算什麼呢。
洛陽撫了撫手上纏著的紗布,輕輕吻了上去。
。
外面雷像是要將天劈開一樣,轟轟巨響。
路長安接到一個電話,套上衣服就出了路家的門。
別墅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震動了洛陽,見玄關處路長安的拖鞋擺在那裡,便趕緊追了出去。
大雨沖刷著車子的前窗,車內也是避免不了的溼氣。
路長安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絲毫沒有被大雨激起的霧氣擋住去路。
“家主您來了。”
路長安到時,兩邊的人已經劍拔弩張,似乎就在等他一人過來,就開火拼到一塊似的。
伍華見路長安過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湊到路長安身邊。
路長安連看都沒看他,徑直穿過人群,對上王檸。